工,尽管喜欢写写诗歌出出版报,但有才华的青年太多了,哪能轮到自己。所以在工会帮忙时,当偶然看到几本杂志,抱着好奇忐忑期待的复杂心情,将连夜抄写好的诗歌信封寄出后,没过几天就忘了。
现在面对这封信的落款,要说第一眼,是让她突兀地产生一种微微的震动,那么,紧接着就剩下莫名的激动了。她一下子联想到了投稿的杂志———但这是什么电视台呀,这种印刷体的落款方式和名称,与自己的生活环境和轨迹,相差太远,简直就是两条永远也不可能相交汇的铁轨。她的思绪落入了慌乱和不安,就好象信封上的印刷体落款随时会升温发烫烧了手一样。
她正用微微颤抖的手撕开信封时,忽然,吊车组的门口有人喊道:“车师傅,钢炉上要高车呢!”是武英强。他一条腿外一条腿里,站在门口,探着身子往里看,他只和车师傅认识。
王师傅平淡如水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车师傅谁也没去看,淡淡地马上说:“唉?钢炉上不是正修炉子呢么?”
这时候,正有一个男高车工回来,使劲从武英强身边挤过去,边回头看看武英强,不满地说:“刚来的哇?把住个门子,要进就进,要出就出,俺们这没啥暄摸的。”
“嗷,人家是想猫瞭猫瞭这儿有没有美女呢?有的是,进来哇———看中哪个了?”车十二斤大声说,“这也是技校来的文文雅雅的娃娃,白白净净的。可是不赖的娃娃。”
“白白嫩嫩的娃娃?唉,车师傅你也太把人家技校生看得那啥了。”男高车工大大咧咧地说。
武英强显得更局促不安了。他是由大刘安排来找高车上的人的,大刘和于文商量着,乘现在等修丝杆的时间,想把钢炉的水圈冒口取下来,看能不能换一换。反正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武英强腼腆地说:“车师傅,刘师傅让我来叫的,我先回去了。”他着急地想象着郭国柱随时可能来电话。别耽误了去送派工单。
车师傅和王师傅说:“我去哇。”说着,戴手套,重新系上解开的两个上衣纽扣。但里面的岳红枫马上抢着说:“车师傅,我去吧。我去。”她的口气一点也不容置疑。
车师傅见她正看来信,就说:“不用不用,你弄你的事情哇。”
可是红枫已经麻利地把信封放回到铁皮柜抽屉里,匆匆往外走。
王师傅始终没有吱声。车师傅还想争取一下,但是红枫已经走出去了。红枫走不远,车师傅随口说一句:“我去南高车看看去。”实际上他是去看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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