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稍微阴朗些时,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红枫?咋这么晚?”,郭国柱才在黑暗的路边停下来,看着叫红枫的人和红枫进入小区,他转身往回骑了。
回家的一路上,他心里老在嘀咕,这怎么行?一个女孩家,长期这样走不见人影的夜路,怎么行呢?
郭国柱回到位于上马街的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开门时,母亲在里间问:“国柱,咋这么晚了?再吃点饭哇,锅里还有稀饭。”
郭国柱说:“嗷,我自己看哇。”关好门,直接到了小厨房。他没有揭锅盖也没有去拿碗,他把砖灶台旁的一堆纸盒子塑料袋往外翻腾,哗啦哗啦,然后是砰嘡的声响。他母亲问:“干啥呢?碗在碗架上了。”
“嗷我知道。”他说着话,从旧塑料袋堆掏出了一个铁桶。铁桶里面也塞满了旧塑料袋,他把塑料袋全掏出来,端着铁桶看看,然后把桶底举起来,对着没有灯罩的圆灯泡,仔细地看,最后干脆把头钻进桶里对着灯泡看,嘴里嘟囔着,还行好像不漏水。阴年接上水再试试。将铁桶放到地上时,不小心碰出嗵的响声,他母亲又问:“干甚了,半夜三更的?赶紧吃点睡哇。”
“嗷,我知道,你们睡你们的哇。”
他把水桶放在一边,心想,岳红枫今天下午和他提起的水桶的事,虽然是随便的一句话,但从她的话语里,似乎对半年后的天车技术比武大赛,充满了忧虑。下午和晚上,需要吊装的活儿太多,一直没有空闲时间练车。最后在快下班时,她从高车上下来,往炉前走近几步,有点不好意思直接叫郭国柱,故意对大刘说:“刘师傅,下次吊钢包的时候哇,最好把电瓶车旁边那个旧钢包,腾个地方,免得吊上一包钢水,还要躲躲闪闪的,绕开旧钢包。”
大刘着急的想回家,嘴里匆匆应着,腿脚不停地说:“唉,那有啥呢,你吊的高点不就行了么。没地方放,你看啥地方能放呢?西面是清铲上的,把钢包放他们那,他们又逼沾沾逼沾染叫喊呀。放造型上,那家伙更难说话,放到炉前?完了再说哇。”大臭蹭过来,说一句凉话:“放到马路上,球了。”
大刘停一下脚步,嫌大臭起哄,没好气地:“尽是瞎逼胡侃了。”
大臭看着大刘的背影,干脆说;“人家要赶紧回家了,搞上对象了,对象等着呢。”他以为大刘没听见。大刘嗖的一下停下一双快腿,怒道:“可你妈的,真是你妈的,你要是想老婆了就直接说,别他妈的拿我说事。”说着气吁吁地走了。大臭不在乎,摘着手套,嬉皮笑脸对岳红枫笑:“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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