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往堤坝赶,堤坝上有粗壮的水管,秦西榛居然只是平展双手,两只脚有芭蕾的功底快速交叠,平衡性极好的通过了,翩翩然宛如在跳舞,到了那头又对随后走得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笨拙的程燃捧腹大笑。
沿着堤坝上了山坡,山坡之上到处是一簇簇,一团团的迷迭香和虞美人,间或有生机勃勃的杂草和小溪,潺潺流动,清澈素净。
往上行是爬山,有些吃力,但两人似乎谁都没有让谁停步的打算,争着往上爬。日头就这样慢慢倾斜下去,等到站到了草坡最高处。
夕阳只剩余晖和暗景,但远处湖泊边界的城市,已经露出了一些明丽的灯光。
恢宏的日落,似乎能覆盖八千里的头顶暗云和极远处的十万大山,世界无限辽阔。
而站在此刻山坡上的人,却是那般的渺小。
这对男女都沉默了。
片刻后,秦西榛道,“好美啊!……许多次,我都曾经骑着车路过下面那条环湖小路,却从来没有在这个山坡上面,去看看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程燃道,“每一天,生活都是一场史诗,区别在于你如何看待它。你看它一潭死水,它就是糊涂糟糕。你看它窘迫如困兽,那么你就必然与其搏斗。你看它生机勃勃,那么触目可及都是随意翱翔的蓝海。”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因为我已经来过不下十次了。”
“一个人?”
“任何年纪,任何时间……一个人。”
所有的光景倒映进秦西榛的大眼睛里面,斑斓宏伟,她看着程燃,其实一直觉得身边这个男孩很奇特,明明以前是自己的学生,即便大不了他几岁,也一向将他当成小孩,但偶尔他表现出来的,又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朋友,甚至有着透视一切的目光和经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自己的直觉和潜意识其实就是这么发现的。
比如此刻的程燃,身上有一种她前所未见的气度,那绝不是他此时的年龄和经历可以表现出来的。秦西榛记得大四的时候学校组织,她去过一个小村落做志愿者,有个战斗英雄的老兵给他们一干学生讲述当年的日子。
此前那个老兵隐姓埋名,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当过工人务过农,身上还背负上了很多旧疾,后来才被人找到这个足以位列功勋墙上的人物。其实这个老兵穿着深蓝色的土制布衣,看上去和普通农民没什么区别,战场的硝烟和煤炭工人的经历让他的肺已经损坏了,医生说他活不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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