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孙冲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排斥异己安插亲信,硬生生将这样一支曾跟随房俊在莆菖海硬撼突厥狼骑的强军折腾得四分五裂、战力全失,其心胸、能力可见一斑。
最起码比起房俊一定是远远不如的……
更被说因为身体之残疾怨恨太子、迁怒长乐,将长乐公主这样一个倍受宠爱的皇室嫡长女视作出气筒,每日里言语讥讽、冷面相待,更甚之百般猜忌、千般侮辱。
这样一个男人,如何配得上秀外慧中的长乐公主?
……
长乐公主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一阵,勉力平复心中波澜起伏,刚想张口说话,忽而一串清泪自眼中泻出,划过白皙光滑的脸蛋儿,落在衣襟之上。
固然长孙冲对她苛待过甚,甚至曾一度起了杀心,但她从不曾真正对长孙冲有过怨恨。她将一切都归咎于长孙冲身受残疾,故而导致心术不正,绝不是天性凉薄。
一个不能人道的丈夫,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有所猜忌、加以防范,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要说是感情,实则已经很淡很淡,男女之情决然全无,余下的唯有生活数年的记忆。
但尽管如此,此刻骤然闻听长孙冲暴卒于狱中的消息,依旧难忍心中酸楚悲哀,情不自禁的落下清泪。
当然她也明白,所谓的“突发恶疾”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真相实是有些残酷……
太子妃握着长乐公主的手,温言抚慰。
她一直觉得皇室一众公主之中,最出彩的便是长乐公主,秀外慧中、钟灵毓秀的一个人儿,却陷入政治结盟之中沦为货物一般。若是遇到一个中规中矩的郎君,或许也能平安一世,尽享荣华。
偏偏碰到长孙冲这么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成婚了便守着活寡,年纪轻轻又遭遇和离,如今更是跟着房俊见不得天日,一辈子的幸福都已经葬送了……愈发觉得长乐公主惹人怜惜。
长乐公主擦拭了眼泪,勉强一笑,道:“以往也曾想过,他那般流亡天涯会否有一日遭遇不测,那时候觉得这人可恨到了极点,即便死得再是凄惨,自己大抵也不会感到伤心……但是如今骤然听闻,却还是忍不住眼泪,我真没用。”
太子妃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如此,更说明你是个善良的人,即便长孙冲误了你一生,却也不肯诅咒其不得好死,这份心性才最是难得。不要想太多,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便让他过去,咱们总得好好的活着,一切向前看不是?”
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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