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却不管这些,他看到有人自外面冲过来,便缓缓抬起手:“预备……”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队顶盔掼甲的步卒自外头猛冲进来,横刀如林,将房俊亲兵结成的阵列冲出一个豁口,直达近前。
被好几支硬弩瞄准的李德懋差点哭出来,疾声大叫:“李将军救我!”
为首的李君羡看了看半蹲在地持弩瞄准的悍卒,再看看浑身发抖犹如筛糠一般的李德懋,又抬头看着熊熊燃烧的襄邑郡王府正堂,只觉得心都揪了一下,他素来知道房俊胆子大,但是大到这种程度却依旧令他震惊。
他可不信房俊不知道房遗直没死。
既然明知房遗直没死,还要这般嚣张跋扈,所为又是哪般?
李君羡上前两步,看着坐在马上正举起手掌即将下达必杀令的房俊,抱拳施礼,苦笑着道:“二郎闹得好大动静,陛下在宫里都已知晓,命末将前来召见二郎入宫。”
房俊放下手,冷笑道:“想来你是通知陛下的吧?呵呵,统兵大将无宿卫宫禁之职权却可夜入宫闱,李君羡你本事很大啊。”
李君羡有些冒汗,连忙解释:“非是末将通知,而是这么一把大火,整个长安都看得见,陛下自然也看得见,故而急召末将,令末将前来,召二郎入宫询问详细。”
房俊用马鞭指着李神符:“老匹夫,你与我一道入宫面君,当面对质,如果此事的确是你在背后谋算,那我与你不死不休!”
李神符自是不愿去的,不过这时候由不得他,且不说他不能任由房俊破门而入纵火之后还毫发无损,人家李君羡奉旨前来,总不会只召见房俊一个……
果然,李君羡颔首道:“陛下有旨,襄邑郡王一同入宫,当面对质。”
李神符:“老夫怕你不成?你这般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老夫就算舍了这把老骨头,也定要与你分个对错!老夫当年跟随高祖皇帝南征北战打下着大唐江山,如今垂垂老矣却要受你这等幸进奸佞之欺辱,苍天不公啊!”
先将此事定性,然后吩咐两个儿子:“马上前往河间郡王府与韩王府,见到河间郡王与韩王之后让其召集宗室前往承天门,老夫就不信,堂堂宗室子弟、太祖血脉,难不成任由此等混账欺压凌虐?”
李元嘉是宗正卿,李孝恭是宗室事实上的领袖,这两人虽然都与房俊私交甚笃,前者更是其姐夫,但事关宗室之荣誉、颜面,就不信这两人还会站在房俊一边。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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