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公子,小的已经租到了一艘沙船,可以立即登船了。”
“好,前面带路吧。”
沙船并不是运输沙子的船舶,全称为“防沙平底船”,具有方头、方梢、平底、浅吃水的特点。行驶在内河上面平稳舒适,还不用担心搁浅。
苍火头租下的这艘沙船并不算大,上下两层十几个房间,大概一两千石的样子,换做后世的计量单位就是排水量百来吨。
不过相比较沉忆辰进京赶考,那艘就连腰都直不起来的雀船而言,这已经称得上是“豪华游轮”级别了,自然不会挑剔太多。
众人登上船后,船老大并未指挥着船工们起锚,因为运河实在太过于拥堵了,哪怕是南下的空船也排起了很长的队伍,一些漕运船只正在装着货物。
这些货物并不是朝廷规定的运输,而是漕运军户接的私活。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究其根本还是在于朝廷剥削太严重了,军户们不利用漕运“走私”,立马就得家破人亡。
“沉公子,要不要挂出官船的旗号让前方漕船避让?”
看着无法立刻启程,苍火头于是向沉忆辰询问了一句。
这次前往山东赴任,沉忆辰并未打出官衔旗号,原因就在于佥都御史一职太过于显眼了。
要知道都察院地位特殊,有监察百官之权。所以这就导致了哪怕七品的监察御史赴任,途径地方上至知府、下至县令,得知消息后都会主动相迎,生怕怠慢了日后被穿小鞋。
正四品的佥都御史就更不用说了,实打实的京官绯袍大员,沉忆辰要是亮明身份打着官衔旗号的话,不敢想象这一路上要吃多少顿接风宴。
这几百公里的路程,恐怕明年都不一定能走到山东。
为了避免麻烦,沉忆辰仅身穿便服自己租船赴任,不打出任何表明身份的官方旗号。
当然现在已经登船了,人情世故的麻烦相对要少许多,但沉忆辰依旧不想破坏规则,并且之前卞和的“血泪”二字,也是让他感触颇深,不想打扰军户们的求生手段。
不过沉忆辰不愿意打扰,并不意味着其他人能体恤军户的生存困苦。大概等候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后面就出现了一艘官船,船头站着几名吏员,正在大声呵斥前方船只让行。
由于对方船只较大,沉忆辰船上的船老大,赶紧招呼着船工们往河堤紧靠,以免发生碰撞。
与此同时,前方那些搬运货物的漕船,看到后面的大型官船,也只得停下动作撤掉艞板,先行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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