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可等她爬回来了,妈也不过是拍打她几下,最多警告几句,咚妹儿是能够感觉出来轻重的。
这伙子人的事儿,是很不一样的。
妈说起他们来的时候,非常严肃认真,每次都死死盯着咚妹儿的眼睛,确保她听明白了。
妈说的清清楚楚,如果咚妹儿犯傻说出去了,妈就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咚妹儿小时候都被吓哭了好几回,常想着要不就不要让他们来算了嘛,她这么直肠子,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变成了没妈妈的孩子,那不是太惨了么。
可妈说了,这些人就是每年都会来,就是把咚妹儿给扔了,人家也得来,所以管好了自己的嘴。
咚妹儿小时候,过年前后,那伙子人走了之后,她都要做噩梦,梦见妈不要她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嘴巴太大了。
噩梦惊醒了之后,她就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吓得再也睡不着。
后来时间长了,咚妹儿养成了不提这伙人的习惯。
几乎都变成的下意识的事儿了,人家来了,她问好,然后自己玩自己的。
人家走了,她立马忘得干干净净,好像这些人压根没来过一样,不仅和外人不提,连和妈都不会讨论半个字儿。
咚妹儿和幺妹儿那么要好,什么秘密都分享,可她没和幺妹儿说过。
咚妹儿和墩子交情很深了,可也没和他说过。
咚妹儿觉得烦了人也不错,教她写字认认真真,可也没和烦了说过。
翠儿给她染指甲,玩过家家,她也没说过。
咚妹儿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告诉,有时候她觉得这件事儿,简直比她潜水的能耐还更值得夸耀。
多厉害啊,能守着一个秘密不松口,这可是凡事快言快语的咚妹儿啊!
可惜,这样的夸耀,也没人说去。
听柱子哥问酒坛子的事儿,咚妹儿就知道那些伯伯婶子们又来了,他们都很喜欢五嫂的青梅酒,不论男女,酒量都很好,千杯不醉的肚量,越喝越能喝。
五嫂舱底那么多坛青梅酒,能有一多半是为了他们酿的。
五嫂和这些人在一块喝酒的时候,也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伤心,脸色一直都是木木的。他们这些人话也不多,好像凑到一块儿,就是为了喝青梅酒的。
一坛子干了,又开一坛子。
一坛子干了,再开一坛子……
舱底迅速腾出地方来,船尾的空间迅速堆满了空酒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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