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凄惨百姓,同样有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富贵人家。
这座城,几乎将贫富之差拉到极致。同样的一条街,可能东侧是哀鸿遍野,满目疮痍,西侧却是歌舞升平,莺莺燕燕。
街道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拿着破碗四处乞食的“小可怜”。同样也随处可见棉袍绒氅,挎着藏刀到处耀武扬威的“大老爷”。
说来也是奇怪,逻些城内的贫富之差如此巨大,但柳寻衣和汤聪一路走来,却未曾看到有饥民闹事。
此地尊卑分明,各行其道,无论是贫是富,似乎都极守规矩,从不越雷池半步。
“昔日只听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今日算是亲眼见到了。”汤聪望着街上的悲苦,口中不禁发出一阵阵感叹。
逻些城规模极小,步行不过半个时辰,二人便顺利寻到城西的八角药铺。
与城中的大部分“店铺”一样,八角药铺亦是一间破落的小土房。
两扇木门糟粕不堪,即便关上,中间还是能露出一条足有胳膊粗细的巨大裂缝,门角铁边锈迹斑斑,门楣上挂着一块斑驳褪色的木匾,匾上依稀能看到两行文字。一行藏文,一行模糊不清的汉字,大抵是“丿用约甫”形状。
迈入药铺,土地坑坑洼洼,没有铺砖。
迎门约莫七尺之地,摆放着一个老旧的账台,账台后是贴墙而站的破药柜,其中大部分抽屉已不能完全合拢,甚至有些连抽屉都没有,只是搭一块木板,勉强存放药材。
左首边是一张茶桌,两个破凳。右首边供奉着一尊模样凶狠的神像,供台上摆着一碗清水,以及一个盛满泥土、米粒的破碗,充当香炉。
药铺简陋之极,其中陈设,仅此而已。
当柳寻衣和汤聪推门而入时,药铺内空空如也,不见半点人影。
不等二人心生狐疑,账台后隐隐传出一阵若有似无的鼾声。
“咳咳!”
柳寻衣不敢冒然开口,只是轻咳两声,似是在提醒那躲在账台后呼呼大睡的人。
片刻之后,账台内传出一阵“叽里咕噜”的声响,听其语气颇为不耐,仿佛在责备柳寻衣扰人清梦。
对于藏文,柳寻衣和汤聪皆是一头雾水,全然不懂。犹豫片刻,柳寻衣缓步上前,用手轻轻敲了敲账台,再次轻咳两声。
伴随着一阵满含哀怨的嘟囔,账台内缓缓翻起一人,揉着惺忪睡眼,一脸不悦地望向柳寻衣。
三十上下,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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