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此等博爱仁慈之心,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此说来,施主同意了?”
“不!”不等小僧面露喜色,柳寻衣突然神色一禀,正色道,“小师傅有小师傅的信仰,在下也有在下的执念。江湖中人,讲求冤有头、债有主,一人做事一人当。汤聪是被简仲所杀,与其他人无关。今日,我只杀简仲一人,断不会伤及小师傅。更何况,我曾对天立誓,会用简仲的首级祭奠汤聪的在天之灵,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便要做到!”
“施主……”
“简仲,受死吧!”
不等小僧再劝,柳寻衣的眼神骤然一狠,紧握藏刀的右手猛地向内一勒,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断简仲的咽喉,令其瞬间殒命。
紧接着,藏刀在喷涌不止的鲜血衬托下,长驱直入,直捣黄龙,分筋错骨,硬生生地将简仲的脑袋砍了下来。
无头尸首依靠在柳寻衣胸前,微微摇晃几下,继而直挺挺地栽倒在雪地中。断头处,白森森的骨头碴子,在猩红模糊的血肉中若隐若现,血流如注,四溢成河。
再看柳寻衣,右手提着不断淌血的藏刀,左手拎着血淋淋的人头,神情呆滞,目无表情,似是陷入一阵恍惚之中。
“汤聪,你若泉下有知,今天可以瞑目了!”
闻听柳寻衣的喃喃自语,竹篓内的小僧不禁发出一声苦涩的叹息:“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尘世间的恩恩怨怨,终究化作一捧黄土,遗忘过去,再被过去所遗忘。阿弥陀佛!”
沉寂片刻,柳寻衣缓步来到竹篓旁,打开盖子,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泪流满面,沉默不语的小僧。
“小师傅,你因何而哭?”柳寻衣问道,“为简仲?为汤聪?还是为你自己?”
“我是为施主而伤心。”小僧哽咽道,“施主本性善良,但今天却做了一件恶事。”
“如果放纵恶人是为善,那我情愿做个恶人。”柳寻衣自嘲一笑,继而话锋一转,好奇道,“小师傅便是佛莲子?”
“是。”
“那你如何能做任无涯的药引?”柳寻衣狐疑道,“难道你身上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若说这身皮囊,倒是与常人无异。”小僧直言道,“不过你们既然受命于任无涯,小僧已然明白一切。”
“你明白什么?”柳寻衣眉头一皱,忍不住心中好奇,追问道,“任无涯千方百计地想得到你,究竟为何?他说自己身患顽疾,需要佛莲子做药引,此话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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