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里。
老王头是住在离棋社很远处的老人,听说,他今年已经八十了,他也总觉得自己没几年活头了。
老王头曾是一个战士,一个不屈服命运的战士。为了家人,他竭力地拔出了自己心中那把并不锋利的剑,勉力地斩断了前方的荆棘,极力地为子孙后代踏出一条羊肠小道。
如今,他老了,不止是年龄上老了,而是剑老了。
本该颐养天年的他,不愿去像那些上了岁数的老人一样整日跳着让年轻人嫌弃的舞蹈。他也不愿去像着很多老人一般回忆年轻的过去。他只愿在太阳落下时,能昂起头望见月亮。
岁数越来越大的他,早就忘了自己年轻的模样。
手背上的皱纹,像极了树的年轮。干瘪的手指,又像极了一株株倔强枯黄的杂草。
孝顺的儿女、可爱的孙子,这一世最重要牵挂,又像极他曾斩过死而复生的荆棘,把他困在一个小小的牢笼里。
他想再次斩断荆棘,重新为自己活上一世。
但年已迈,身已腐,指已断,剑已朽。
他只能像皮影戏里面的剪影一样,坐在大大的窗户旁,看那云卷云舒,潮起潮落。
他该妥协,因为妥协代表幸福。
但他还是想再次握住剑,去再向苍天借个八十年!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孙子的电脑上看到了棋室招生的广告。他眯着眼睛看着剑客两字,他仿佛能听到自己衰老的心脏像年轻时怦怦乱跳的声音。
他想再做一次剑客,只是这一次,他不想成为守护别人的剑客,他想成为属于自己本心的剑客。
于是,他来了。
带着朽剑来的。
……
“我叫王富贵,今年七十八。”王富贵谎报了岁数,他握着拐杖的手在颤抖,脸也白得像个人参果。
“您是来替孙子孙女报名的吗?”杨铮看着瘦小的王富贵想上前搀扶。但王富贵下一句话,却让杨铮定格在原地。
“不,我是来替自己报名的。”
王富贵的声音很是洪亮,他的声音也充满着力量。这充满着力量的声音,不但贯穿了棋盘,也让棋呆子抬起了头认真的打量着王富贵。
“您是在开玩笑嘛…”杨铮虽然在发帖时就做好了招收大龄学员的心理准备,但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这么大岁数的学员,这不真实的冲击感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更何况,王富贵看上去身体也不算太好,要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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