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思绪。
“三哥,你说爹娘还好么?”
“好着呢,有粮吃,有地种,等回去了,你让娘给咱做碗粉吃。”
“为啥是我让娘做?”
“你年龄小,娘疼你。”
“那我不要吃粉,我要吃腊猪头!”
“把你美的,知道腊猪头什么味道么?”
电话那头,虚弱的声音还没有放弃。
“一定是父亲父亲您说话啊”
“老三,你说句话,大哥他肯定听你的,咱们三兄弟在一个连,打鬼子其利断金,现在非要分开算怎么回事!”
“二哥,大哥是怕我们一起折了.”
“我不管,上阵亲兄弟!我反正不走!”
“我想听听您的声音.求您了.哪怕骂我一句.”
电话那边,米建军的声音越来越萎靡,电话那面可能是父亲这件事,激起了他最后的一点回光返照。
可电话内的沉默不语,也击溃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大洋彼岸,弥留之际的米建军几乎以为自己进入了某种幻觉。
不存在这通电话,只是自己死前的臆想罢了。
依稀回忆起,自己当年赌咒离开,磕了头,断绝了父子关系时,是多么的硬气,多么意气风发。
离开的这些年里,他也从没有真的后悔过,甚至颇为自得.除了人生的最后几天。
米三站在树林间,清澈的晨光就在眼前,透过树叶,化作光束。
沉默的很坚定。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大团圆。
————————
米宏昌靠在警局的长椅上,望着天花板,有些失神。
旁边赶来的律师正喋喋不休,让他觉得有些聒噪。
“米先生是著名企业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羁押,是典型的徇私枉法。”
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和爷爷取得联系?有没有听到爷爷的声音?
原本和他一起,身旁的那个侄子,也就是教唆查系统的人,已经被带去了别的地方,面临着比米宏昌更严峻的后果。
他身边只剩下那个侄女,20岁出头的年纪,锦衣玉食,公主一般的长大,但见自家长辈都失神发呆了,再高的心气也没了,忐忑的坐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米宏昌也没心情安抚。
他在想一个事情: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很快就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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