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犹豫了一瞬间:
“最终是否分洪,我需要上报请求最终的指示。但事不宜迟,现在马上动员起所有能够动员的力量,先通知到分洪区的群众,务必在明天中午12时之前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决不能漏掉任何一个人!”
做最好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
“是!”
话务组长迅速转身回到设备前面,开始部署具体的转移工作。
很快,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响起,电视、广播、大喇叭,以及挨家挨户敲门的工作人员都开始通知同样的内容——
《分洪准备及转移安置指挥部转移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有人在,家毁了可以重建……”
重重口号穿过大街小巷,回荡在江陵上空。
钮懋升双拳紧握,神情紧绷。
农田水利专业出身的他自从毕业就一直在水利系统第一线工作,曾经多次参加和指挥过京津冀和黄河沿岸地区的防汛抢险工作,也称得上是身经百战。
但眼下情况的严峻程度远远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
恐怕只有他并未直接经历过的1954年特大洪灾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而一想到自己看过的档案中有关那次洪灾的描述,钮懋升就只觉得遍体生寒——
仅直接由于洪水而丧生的人数就超过3万人,如果再计算各类次生灾害,那么最终的数字可能还要提高一个数量级。
尽管理智告诉他,如今长江全流域的水利设施绝非40年前可比,灾害预防和次生灾害控制能力也远超当年,但感性上,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走,去大堤上看看。”
心神不宁的钮懋升最终还是回过头,对跟在身后的几名随行人员说道。
“但是副总指挥,这里……”
“这里还有其它工作人员负责,再说了,现在通讯不是还保持畅通么,如果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直接联系我好了。”
他说着指了指旁边一个人身后背着的便携式无线电设备。
……
几小时后,钮懋升先是乘客车,然后换乘卡车,最后又改为徒步,总算来到了江陵大堤上。
几个人小跑着上前来,啪地立正,向钮懋升敬了个礼。
由于救生衣的遮挡,他看不清这几个人的军衔。
好在为首一人很快开口道:
“广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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