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坐下,给她按头顶的穴位,嘴上依旧抱怨不已。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他们饿死街头,好过现在被挟制,反过来威胁咱家!”
林老太见裕叔神色沉沉,似有话没说出口,问道:“您老是不是有什么好法子?咱家如今沾上赖皮膏药,想甩干净不容易,您见多识广,又是村里说得上话的长辈,您的意见向来是管用的!”
“你们方才说,二房一家有个亲孙女,但是被卖了?”裕叔眉间沟壑皱在一处,像是绵延不绝的盆地。
“是!刚出生就卖了,换了半袋白面,跟我家闺女差不多岁数。”郑氏正给祥云喂蛋羹,方才一通闹腾,孩子都饿了。
刚挖了一勺要送到女儿嘴里,突然想起一事,停下动作。
祥云嘴巴长了半天,只能自己接过碗勺吃起来,动作还不熟练,经常弄得满嘴都是油污。
郑氏拿布巾子给她擦了擦,才冲裕叔道:“叔,我心中有个疑惑,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说。”
“一年前从扶海城逃荒时,林家二房的媳妇凤仙是随行的,白日里蒋大娘说她死了,我不信,凤仙当时跟着咱们,身子养好了不少,就算流年不利,怎么那两老不死的没事,偏偏死了个青春正盛的儿媳妇?”
林老三如今是越来越稀罕媳妇的爽利,说话不再跟从前一般唯唯诺诺,遇事也拿不定主意,现在的媳妇有主见,有思想,明显跟村里那些依仗丈夫家庭的妇人不一样了。
他一时间又高兴又惶恐,是不是自己太没本事了,让媳妇吃苦受罪。
郑氏没注意到丈夫闪闪发光的星星眼,一门心思扑在凤仙去向上。
“我猜,二房定是把凤仙也给卖了,就是不知道卖给大户人家当仆妇,还是……”
剩下的话,她没说,院中众人都已猜出大概。
一个年轻姿色还算不错的女人,能去的地方就那几种,其中最赚钱的,不外乎暗场的窑子,幸运点被送到花楼里伺候姑娘,可凤仙的长相摆在那儿。
虽算不上美艳动人,却也是清秀文静的长相,想让林永昌夫妻俩良心发现,给凤仙寻个好去处,简直是地狱里活命——难见天日。
裕叔却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烟杆都不抽了,急声道。
“不管是哪种,只要能把人找到,指认你家二房卖孙卖媳妇的恶行,即便他们年事已高,官府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也会在林永昌二人攀诬你家时,给你家争取到有利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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