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而不腻,瘦肉香而不柴,好吃!
达念舀了一勺肉汤,浇在了米饭上,光闻那味道,便就陶醉不已。周春路子粗野,两口一块五分见方的五花肉,塞了一嘴,不住地赞叹。
“慢着点!”周盈笑吟吟地看着她们。
赵正拿出了一瓮酒,给三人倒上,周盈却不敢喝,赵正不依,说什么也要陪着喝上小半碗。两个女子也劝,周春道:“饮了这回酒,再想与元郎一起喝酒,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元郎,我不管,今日我想醉!”
赵正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说这扫兴话,阿姐喝不了,你们却跑不了,来,不醉不归!”
达念笑呵呵地端起了碗,“不醉不归!”
……
五月十二,赵正将最后一筐麦子送进了粮仓,亲手给粮仓上了一把锁。
随后,全村人站在村口,默默地将赵正送上了去凉州的战马。
角楼上吹响了号角,赵大发几个老兵站在路边,右手握拳,锤响了胸膛。这是安西军的军礼,往年战时,平凉子弟出征安西,老兵们都会等在村口,以此礼相送。当年老里正带着全村仅剩的六十丁壮远征安西,回来的只有二十余人。那是平凉最后一次将赵氏子弟送上安西战场。而那次送行的人中,更多的是女人和孩子。
赵正那时也在。
他记得,那天天气阴晦,狂风大作。他阿娘抱着他,站在满是泥泞的村口小道上。
父亲骑着瘦马,身上穿的还是皮甲。
春天的雨下了三日,雨水打湿了赵正稚嫩的双眼。
老人说平凉从来不会这么下雨。
后来才知道,那是老天为平凉战死沙场的人流下的眼泪。
老天爷这一眨眼,就是十八年。
当年的老兵,已剩不下几个,但跨上战马的,依然是平凉的子弟。
“全队,行礼!”
赵大柱整完了队,三百玄甲军骑兵黑衣黑甲,具甲束马。黑色的旌旗飘扬在平凉的村口,三百柄雪亮的横刀出鞘,整齐地拍击在胸甲上。
“啪、啪、啪、啪……”
坐下高大的焉耆战马嘶鸣着,赵正拨转着马身,最后看了一眼人群当中的周家姐妹和达念,点了点头。
周盈微笑地扬起了手,“早去,早回!”
“得令!”赵正也笑了起来,朝人群拱了拱手,“诸位叔伯婶子,姐妹弟兄!元良走了!”
人群轰然一声,似是炸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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