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张船头慌忙再次跪倒磕头,“小人当年在船上喝醉了酒,打……打了徐……徐大人一顿……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他一边用手猛力扇自己的嘴巴,直至口角都扇出血来,一边兀自磕头求饶道:“小人那时嘴里灌了黄汤,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求徐大人……求徐大人……看在咱们……咱们也曾……同……同门一场的份上,饶了小人……”
“你起来吧!你着实是该死,念在你今日诚意悔改,本官姑且就饶了你这一回!”
“谢……谢徐大人!”
那张船头站起身不久,忽见眼前白光一闪,徐恪长剑出鞘,自己左右脸颊一痛,已被徐恪划开了两道长长的血口,连带着嘴里的四颗牙齿都已飞出口外。
只听徐恪冷然言道:
“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须受!本官在你脸上划的这两剑,一是警告你今后不得随意扇人耳光,而是警告你今后不得张嘴就胡言乱语!”
“是是是!”张船头双手捂住自己的两侧脸颊,强忍着痛楚回道:“小人记住了,小人今后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不过,他此时脸被划开,说话已是含糊不清。
徐恪走过前廊,又走过长长的一片院落,看着眼前那一排排熟悉的房屋,回想前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挥手命丁春秋道:
“丁大头,先别去中堂,往东过两个院子,去马房!”
“是!”
进了马房大院,徐恪率众走进一间大房,里面居中而坐的,正是分水堂内马房的管事武礼旻。
马房离前院颇远,那武管事尚不知今日分水堂大门内发生了何事,只管自己坐在桌前,悠然地品着龙井,双眼半闭似睡非睡,嘴里哼着“红袖招”里学来的小曲,正自怡然自得,忽见房门被人踹开,不等看清楚来人,便坐起身怒道:
“哪来的王八羔子?敢踹我分水堂的大门!”
“大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钦差大人到此办案,还不下跪迎接?!”丁春秋怒斥道。
武礼旻看这阵势,心中也是一愣,他忙站起身上前,待看清了来者正是徐无病之后,神色顿时慌张了起来,但他并没有下跪,而是朝左右使了一个眼色,身旁的十几个手下立时手执兵刃全都站起身来凝神以待。
“哎吆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徐无病呀!没想到啊没想到,才一年不见,你徐无病竟然升了这么大一个官,还当上了朝廷的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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