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还有那些蛮横的税吏,他们被迫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去抵抗这些灾难,但丰收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灾难,因为丰收时往往他们的作物和酿酒都卖不出好价钱……”
艾格隆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能理解这些。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在任何时候去借钱,向那些借贷公司借,这些公司表面上只给了五厘的利息,但是还有各种签字手续的费用,还有各种强制条款,实际利息会比此高得多!所以,他们往往会陷入到债务的泥坑里无法自拔,拼尽全力去还贷款和利息,甚至被迫抵押掉自己的土地,家破人亡,类似的悲剧我已经看过几十起了……试问,在这种贫困的泥沼当中,有谁还能去说服自己,遵守我告诉他们的行为准则呢?甚至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这么做……”
说到这里,神父又叹了口气,“过去,他们被领主老爷盘剥,是靠骑士和刀剑,但是现在,他们遭受的所有盘剥,是来自于看不见的律法和利息……虽然这两者外在形式大不相同,但是同样却带来了悲惨的效果。在这种情况下,您就算把那位伯爵杀了,没收他的财产,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他们依旧会继续陷入到那种处境里无法自拔——这就是我说,您执着于表面不可能解决问题的,贫穷滋长罪恶,同时孕育愤怒,最终摧毁律法的根基。”
艾格隆听完之后,呆呆地看着神父。
他居然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从一个乡村神父口中听出这么感情丰沛,又充满逻辑性的话。
如果不是说得如此悲惨,他都忍不住要鼓掌了。
“您比100个在巴黎空口说大话的‘政治家’都要强!”艾格隆忍不住大发感慨,“为什么之前我没有听人说过这些呢?”
“对巴黎来说,广袤的乡村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寡淡无趣,还没有贵妇人的某一条狗重要,谁会关心呢。”神父苦笑,“再说了,各级官员,谁又喜欢跟上级报告这种不讨喜的事呢?我曾经把类似的话写过陈情书,向政府和教会递交,结果都石沉大海。”
虽然明知道这是‘正常’的结果,但是艾格隆听得还是百味杂陈。
看到艾格隆的神色,神父反而开口安慰了他,“陛下,我绝没有责备您的意思,您才回国两年,您根本无需对几十年的积弊负责,恰恰相反,我对您充满了期待,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年轻而且活力充沛的君王,而且他愿意回应人民的期待。”
说到这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而我,我只是一个乡村神父,我在这里扎根,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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