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落山。
哪怕他再不愿意,越明珠也该回家了。
陈皮本来还想留人在红府吃了饭再走,甚至不惜忤逆不孝的拿尚在养病期的师娘做筏子,可惜她惦记家里新来的厨子,最后只去见了丫头一面,顺便把这次的拜访礼奉上。
辞别是二月红来送。
不管什么季节他总以一身红衣示人,瞧着十分风流俊俏。
咳咳,越明珠小小走了一下神:这里提一个八卦,之前来参加婚宴,凑巧听了一耳朵霍家当家霍锦惜和二月红的一点小小绯闻。
“最近你来红府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因为唱戏的缘故,二月红本就出挑的声音即便只是轻声低语,也是小桥流水。
就像她曾经以貌取人的认为二月红应该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妻子,现在她还是以貌取人的信任对方招桃花的能力。
事实就是有人对他一片痴心,明明伤心到婚宴都没来,却还是送上了新婚贺礼和祝词。
二月红向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既有有妇之夫的高冷,又有长辈的淡然与风度。
“丫头时常与我说起你尚在红府的日子,怀念有人陪她说话。”
咦?
这话的苗头有点不太对。
越明珠刚敏锐的察觉到点什么,意识到自己一时失口,二月红已经不露声色地转了话题。
“陈皮...”提到徒弟,他不免带了些许叹息:“这次让他代我走了趟戏,毕竟是“开口饭”,戏班去外地演出总得拜一拜当码头,他身手不错,又年纪浅,正好出去见见世面。”
这么说越明珠就懂了。
陈皮的伤看来就是这次去“拜码头”跟人动手来的,二月红所谓的出去见见世面,估计是想锻炼他的社交手腕。
只是这种没有的东西,要怎么锻炼?
“我这个做师父的,除了一身武艺也教不了他别的。”
陈皮不是第一次对二月红阳奉阴违,嘴上答应的和实际做到的永远是两码事。
只是最终结果没问题,他不好动不动就对徒弟下狠手。
偶尔也会怀疑这个徒弟收得太过草率,让他跟对方打交道,按人家的规矩办事,别做太绝以至中途让人使了绊子事情办不妥。陈皮倒好,直接把人整个势力屠戮殆尽,这趟同去的人回来后跟他说附近的溪水都染红了。
就事情结果而言,除了太灭绝人性外,挑不出其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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