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他是信口而谈,还是话里有话。如果话里有话,王子乔究竟猜出了些什么?要不然,为什么话题老围着血眼隼转?
“不知巫祭养的血眼雀,可会什么特别的玩意儿吗?”王子乔饶有兴致地问道。
支由喉头发干,端起水罐又喝了几口:“俺这几只野鸟笨头笨脑,啥都不会。”
“野鸟?我看更像是驯养惯了的。”王子乔突然伸手打开笼门,抓起一只血眼隼,从它毛茸茸的颈羽上摸出一粒粘附的暗黄色树籽,手指捻了捻,“你瞧,它们飞出去,还晓得飞回来。”
水罐一抖,茶水泼溅出来,支由的笑容停滞在脸上。这头血眼隼正是他放出去传信的那一只,想来返回途中,羽毛无意粘上了树籽。
“巫祭的鸟还是有灵性的。”王子乔慢悠悠地道,手指拨弄着血眼隼的羽毛。支由只觉得那手像是落在自己身上,紧紧攫住狂跳的心脏。
“先生说笑了,这蠢物有啥灵性?”支由急中生智,忙道:“这是俺平日里喂食它们的树籽。”他拎起水罐,走到鸟笼前,往食盆里添了水,刻意瞧了瞧王子乔手上的血眼隼,作势要关笼门。
王子乔微微一笑,袍袖一抖,血眼隼倏然消失在手心。
支由面色微变:“先生这是要……”
王子乔冷然道:“我受巫武所托,彻查族内祸事。若有阻挠,可以便宜行事。”
支由嘶声道:“这与老夫何干?”
王子乔直视支由,字字重若千钧:“据我所知,血眼雀不是只食虫豸,不吃素的么?巫祭驯养的,真是血眼雀么?”
“啪”的一声,水罐失手滑落,支由嘴唇颤栗,迎上王子乔明亮如炽的目光。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什么!支由心乱如麻,惊惧交加,恨不得立刻杀了对方。他摸向袖子里藏的毒粉纸包,想扔过去,又不敢。许久,他手心汗出如浆,凉得一直渗进骨子。
他霍然明白,自己真是老了。
“巫祭何事不安?我并无它意,只想问一问,贵族八百年来的旧事。”王子乔平静的声音徐徐传来。
支由心底一颤,惊疑更增。王子乔到底要做什么?他拿捏、敲打自己,真是为了帮助巴雷解决族中祸患,还是另有目的?
最终他埋下头,颓然叹息:“先生想知道什么?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支由这个勾结羽族、吃里扒外的龟儿子,正给自己挖坟哩!嘿嘿,越老越怕死,老族长生前早把他看透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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