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明白大人的苦衷,博陵原氏这样的世家巨擘,连个下人都没法随便抓起来上刑拷问,要怎么查?”
“原安母子所述,和我们事先查到的大同小异。不过没关系,尽人事而已。”宁小象随手脱去官服,和悦一笑。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宁小象忽而驻足,开口道:“有一点不太对。”
两名属下精神一振:“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宁小象沉吟道:“赵蝶娘和原安之间,似乎敬而不亲。”
一名佥事不解地道:“门阀世家大抵都是如此吧?”
宁小象“嗯”了一声,沉思不语,随后摆摆手:“你们先散了吧,我自己走走。”
此时浓暮四起,华灯初上,宁小象混杂在人流中而行。不知不觉,他的肤色渐渐发暗,眼睛缩小,双眉距离拉开,鼻梁塌陷下去,身躯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慢慢变矮。走出人群时,他俨然换成了另一副陌生的样貌。
这是他最得意的通脉易骨换容大法。这门功法最初的名字,叫“易容术。”凡是在江湖上混过几年的,几乎人人会使。然而像他这般,将一门烂大街的易容术推陈出新,真正衍化成技近乎道的功法,千百年来绝无仅有。
那种筋骨撕裂、血肉溃散的疼痛,可谓生不如死,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接连穿过弄巷,走到城西时,宁小象俨然已是一个壮年渔民:面色黝黑,麻衣半解,露出坚实粗犷的肩膀。他光着大脚丫,扛着一担活蹦乱跳的红虾子,走进长江滩边的鱼市。
沿岸的江水混浊,漂浮着粘糊糊的泡沫、鱼鳞和垃圾。拥挤的栈板、渔船上,陆续升起一道道浓黑的炊烟。渔民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炉灶旁,或默默抽着旱烟,或抓起十文钱一壶的粗劣白酒,一边有滋有味地咂着,一边高谈阔论。
“老马,过来喝两杯!”
“老马,今个儿这么晚?去城里找女人了吧,哈哈!”
几个渔民瞧见宁小象,挥手吆喝。他憨笑点头,熟门熟路地向鱼市深处走去。鱼市的晚市已近尾声,空气中充斥着鱼虾蟹贝的腥臭味,泥泞的土路洒满鱼鳞、斑斑血迹和五颜六色的内脏。
在一家挂着“鲜虾来”招牌的鱼档前,宁小象放下担子,和档口的伙计打了个招呼,目光向四周迅速扫了一眼,径直入内。
里面不过数丈大小,光线昏暗,搁了一张狭窄的木板床,土旮旯里堆满破破烂烂的渔具。一个老婆娘坐在地上,眯着眼,专心地织补渔网。
“老马,这次捕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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