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无情何解?”
支狩真恍惚望见怒江舟头,青衣文士举杯相问。远处江天相连,水天一色无边无际,一叶扁舟在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好似一点浮尘。
“剑修既非有情,也非无情,应当不滞于情。”他极目远眺茫茫江天,沉默片刻道,“剑道这条路,也许我走错了。”
“好一个不滞于情!”青衣文士拊掌轻赞,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可惜你我走错的路,无法再重头了。”
“那倒未必。”他蓦地目光一闪,船板上四处洒落的酒水倏地开始滚动,重新汇聚成一团,投入空酒杯,酒杯徐徐飞向他的掌心。
青衣文士由衷佩服,这一手剑气施展不留丝毫痕迹,剑早已渗透于无形,化作无处不在的大道。到了这一步,剑道造诣已然登峰造极,进无可进,随时可以斩破虚空,飞升而去。
江风吹起他雪白孤独的衣袂,他凝视着杯中荡漾的酒水,隔了许久,忽而信手一抛。
“错了,就再泼一次!”
酒杯在半空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卷入汹涌的波涛,飞快随波逐去,转瞬消没不见……
“剑修无情何解?”
边无涯催促的语声仿佛波浪起伏,支狩真如同站在颠簸的扁舟上,不自禁地感到一丝晕眩。他下意识地要接口,说出“不滞于情”四个字,可随即心神一个激灵,仿佛从幻梦中清醒过来。
支狩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类似的经历有过数次。每一次,他都置身于一段似真似幻的记忆里,仿佛梦游一般。而在事后,他又会自然而然地忽略那些片段。
他的精神世界显然出了一点问题,但目前不是深究的时候。
“应剑而无累于剑,钟情而不溺于情。这是原某所知的剑道。”支狩真略一沉吟,将“不滞于情”的意思稍稍改动了一下。
此言又引起众人的一片竞相赞颂声,边无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支狩真,一言未发。
“小魔师无需介怀。”山涛语气温和地劝慰道,“道统相争的胜负本非一朝一夕,小魔师今日只是智者千虑,偶有一失罢了。”
“是啊,小魔师一代天骄,一次的道统相争失败根本无伤大雅。”“经此一败,小魔师必然否极泰来,下次道魔相争,定会大放异彩,百战百胜!”门阀诸人一边开口附和,一边随口吹捧边无涯。
边无涯又好气又好笑,都说道门虚伪,果不其然。“不过是一场清谈玄理,硬要说成是道魔对战,实在太过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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