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到了脚。
白绥大概也猜出了七八成李忠为何一直躲着自己,径直向他走了过去,李忠尴尬地捡起斧子,对着木块劈下去,居然劈了个空。
“李兄,劈柴可不是这么劈的……李兄自从得知我是醉仙楼的形烟公子,便处处避着我,我在醉仙楼见过许多人,有些人我可能已经记不得了……我们也见过吗?”
李忠放下了斧头,擦了擦汗道:“形烟公子在长安城闻名遐迩,我与朋友去醉仙楼喝过茶,有幸见过公子的赏琴会……”
白绥笑着收起折扇,拿起了劈柴的斧头,对着木块稳稳地劈了下去,不偏不倚木块被轻轻松松劈成两段,抬起眼道:“喝茶?”
李忠被白绥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地说不出话来,又被一句“喝茶”拆穿惹红了脸,去青楼哪有喝茶的。
“我原名叫白绥,虽在醉仙楼当过风尘戏子,却也并不是个只会讨男人欢喜的绣花枕头,李兄的真实身份怕也不是个村野山夫吧?”白绥将目光投在了李忠长着水泡的双手上。
“我……我没有羞辱恩公的意思……”李忠话虽这么说,心里倒确实因为白绥的身份膈应过,不过,此时他的眼神不再躲闪。
眼前的这个男子,仿佛可以把人的心思剖开。
李忠垂着头继续说道:“我原本是朝廷四品言官,因为上书惹怒了当今皇上,被流放到了此地……我娘以前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在京城里,独自住在郊外也没过过好日子,如今还害得她和我一起吃苦,唉,我真是没用……”
“恩公曾经也是见过无数达官显贵之人的,想必眼界甚高,而我这等被罚至边疆之人,又怎能入得了恩公的眼……我自行惭愧啊……”白绥以诚待他,他却以己度人,自己实在可笑。
“李兄说笑了,白绥虽不是什么饱读诗书之人,但也看得出来您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之人强多了,您饱读圣贤之书,又敢进皇上于逆耳忠言,此等气魄当世又有几人,又何必妄自菲薄?”
听完白绥一席话,李忠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涌上了一股热血。他的一腔报国之心从未被别人认可过,同朝为官的大人们纷纷嘲笑他的顽固不化,还有的劝诫他官场要懂得变通,为了自己的仕途不可逆了皇上的意思。
可是他为了国家的社稷依旧做出了选择,换来的是罢官与流放。他不甘过、痛苦过,唯独没有后悔过,他本以为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而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却成了唯一一个说出他心里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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