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上唇的两抹鼠须,笑道:“刘道规,你大概不知道,十年前,就在此地,几乎一模一样,本官也是跟你大哥这样相对的,当时他不懂事,不知见使节要下跪的道理,你是读书人,遇到上官,应该怎么做呢?”
刘道规勾了勾嘴角,拿着锄头,走到了路的一边,驻锄而立:“草民刘道规,恭送刁长史。”
刁协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好你个刘道规,见到官长,竟然不跪,想做什么?”
刘道规朗声道:“朝廷有诏令,凡北府军立功将士,及其家属,都可见官免跪,我大哥是北府军第一勇士,天下皆知,我刘道规本人也从军报过国,即使是面见宰相,仍然不用下跪。”
刁协哈哈一笑:“那是对给朝廷立过功的将士,可是你家不在此列,刘道规,你可别忘了,你的大哥,曾经有过那么一点小小的功劳,可是早已经畏罪叛逃异国敌邦了,至于你,虽然从军,但并未立功,所以,你见了本官,必须要跪!”
刘道规抬起了头,神色坚毅,这张白面之上,有五分与刘裕相当,那股子同一娘胎里带来的倔强与镇定,几乎一模一样,他镇定地说道:“刁长史,您是朝廷命官,京口父母,您说话是要负责任的,请问您说家兄畏罪叛国,有何凭据?朝廷何时下过诏令,说家兄是国家的叛贼了?”
刁协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道:“哼,大胆刁民,还敢强辩,你大哥在邺城之战,最后孤身没入敌军,这点几百人都看到了,这么多年来,音讯不通,也不派人来报信,不是叛逃敌国,又是什么?”
刘道规哈哈一笑:“长史此言大谬,如果我大哥当年就叛国投敌,也会拉着所有的战友们一起投降,为何要自己留下,掩护战友们撤退?更何况,之前他亲自留下断后,杀敌数千,连敌国都为之胆寒,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叛国?这些年来他一直无法回来,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朝廷也从未放弃对他的营救和对他下落的打听,您在朝廷没有结论之前,就给他扣这么一个叛国投敌的帽子,岂不让所有北府将士心寒?”
刁协气急败坏,马鞭狠狠地在空中挥了两下:“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不教训教训你,真不知道何为上下尊卑,来人,给我…………”
一边的刘毅突然开口道:“刁长史,您是朝廷大员,何必在这里跟一个农人小子置气呢,这与您身份不相符。”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长史,不要因小失大,这回咱们来这里是为了做事的,为刘裕激起民变不值得,再说,老兄弟们恐怕也不相信刘裕真的叛国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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