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当夜风云突变,时至深秋,仍蛇闪挂空,霹雳贯耳。窗帘瑟瑟扑动雨滴声调,门扇乒乓击起炸裂音响。玉和睡得好沉,还未惊醒,张氏只为抓赃,尚未入睡。此刻她似乎听到房门外有脚步声,便佯装入睡。
原来是假公子张大洪上了绣楼,蹑手蹑脚的,但到底有些响动,一时大雨滂沱,他就放心大胆走,足音没在雨声之中。走近房门,见那门扇半开,也不作疑,只道是小姐故意的。
入得房内,未近床沿,蓦地一个蛇闪晃来,瞬息旮旯皆明。他朝罗帐一望,却见床上睡着两个人,心想另一个必定是杨公子。一时淫心消遁,恶意顿生,哼,你杨公子坏了我张大洪的好事,看老子叫你死无完肤。
他暗里骂一通,又借闪电之光自桌边拿起一把小姐平素日绣花裁切的剪刀。才掀动罗帐,就听见床上有人起身的响动,这厮心肠歹毒,漆黑里照响动之处奋剪猛刺。被刺的人着了要害,尖利而凄惨地“啊”了一声,从床上滚到楼板上,抽搐一会儿便不动了。
他又朝床上惊醒的“杨公子 ”刺去,一股呛鼻的血腥味儿漫溢黑压压的绣楼。可怜:夫妻暴毙恶人手,一念之差成哀魂。
当下,张大洪喘一阵气,抬手抹一袖额汗,便算计如何处置尸首脱身。
他忽然想起王员外屋后不远的那家油铺里的老板陶宋中,三年前因抓获他偷卖油料,就把在油铺做雇工的他撵走了,张大洪从此怀恨在心。
哼,我要你姓陶的做一个蒙冤的替死鬼。他边说边摸起剪刀叉开剪刀口,强剪横割好半天才把两颗人头取了下来,便双手各拎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此刻已交五更,楼外风息雨止,他踮起脚尖轻步下了楼梯, 经后花园出得园门口跑了一程,到油铺屋门口,丢下两颗人头就溜之大吉。
陶宋中的两个雇工,一个叫金爱财,一个叫童枯井,每日天才亮就起来开门。今日照例打开门,却见门口放着两颗血糊糊的人头,吓得他们俩魂魄惊飞,连忙去告诉陶宋中。
陶宋中来到门口一看,果然如此,竟吓出一身冷汗。他睁大眼睛暗想:若不快些排除这两颗人头,死者的亲属找来,那就要吃官司了。这时他只恨哪个黑良心的家伙害他。人命关天,不可马虎,他急中生智,回房取出二百两雪花银子给金爱财,又当着童枯井道,你们俩快些将人头用麻片包了,丢到后边山上去。金爱财握着银子笑眯眯地回答,老爷,我俩一定办到。
于是,两人用麻片将人头包妥,分别拎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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