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点儿,分别过来烧菜做饭,顺便再浆洗晾晒衣服。
她们算是“短工”,并不住在主家。
毕竟一個半大小子,一个少年郎君,再凑个马夫许三阴,阳气太重,不好叫女眷留宿。
“你最近还有没有发梦?”
白启嚼着肉馅饱满,油水多汁的包子,不经意似的问道。
“没嘞,自从上次魂魄出壳,夜游一次后,我就不咋做梦了,晚上睡得可香、可沉了。”
白明仰着头,他还惦记着五百里山道的雀仙:
“阿兄,咱们啥时候再进山?你给雀仙想的名字,我还没捎给她呢。”
白启几口气吃完早食,抹一把嘴巴:
“年前吧,带你拜一拜山,等我把手头上的活儿忙完,再过些时日,天气越发严寒,鱼档就不开张了。”
白明点点头,其实鱼栏、柴市、火窑,从未有什么入冬歇业的规矩,只是阿兄心善,不愿盘剥压榨乡亲。
大冷天逼着渔民出船下河,然后淹死人,这种丧良心的事儿,杨猛以前做得不算少。
“我今儿个得闲,走东市码头瞅瞅,抄书的活计你就别做了,好好待在家里站桩。”
白启嘱咐一句,黑河县大乱还未平息,尽管有赈灾放粮之举,可仍然骚乱不断。
这阵子,还是让阿弟少出门为妙。
“嗯,我晓得。”
白明应了一句。
……
……
“七爷,好久没见了,精神越来越抖擞了!”
“七爷,昨儿见郡城来的何家公子,到咱黑河县第一件事,便是登门拜访您!”
“那可不!鱼栏日后的生意,都得归七爷做!你打渔不得拜一拜龙王爷,才敢下河啊!”
“七爷,便是咱黑水河的龙王……”
白启甫一现身,乌泱泱大片人围拢过来,个个矮上半头,没谁直得起腰。
他听着这些奉承拍马,略微有些不适应,只得双手抱拳,笑脸相对。
“干啥咧!都不用做活了?一身鱼腥气,想熏坏阿七么!”
长顺叔迅速杀到,冲散众人,他掀起粗布衣衫,使劲擦着满是血污与鳞片的手掌,保持几步的距离,笑道:
“阿七,咱们又多几条好船,俺瞧过了,板材很扎实,泡不坏!
托你的名声响,内城的武馆都找咱们拿鲜鱼,每天卖不过来哩!”
再次踏足东市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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