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也不退:
“如果锻兵不看成色,计较手段,请恕我直言,黎师傅的‘鸿鸣号’始终压不过‘百胜号’,乃是理所当然!”
此话一出,陆十平须发皆张,像头发怒的老虎:
“竖子安敢无礼!”
撑着伞俏生生立在一旁的祝灵儿也秀眉微蹙,喝斥道:
“五郎!你怎么说话的!”
祝守让鼻孔喷出两条白气,从义海郡到黑河县的瓦岗村,足足半月都未瞧见拜师的正主,他那点不多的耐性早被消耗干净。
这位祝家五郎双手张开,让下人服侍着,将外袍系上腰带,又蹬上袜子长靴,俨然视陆十平为无物。
“二姐,我有分寸!既然都讲黎师傅守规矩,好!我就照着他的规矩!黎狗子!你自个儿说!”
祝守让嘴角扯出玩味的笑容,举起手掌轻拍两下,虎口缠着麻布的高个少年被祝家健仆带到铁匠铺子。
似是觉着不对劲,陆十平皱眉道:
“小师弟,你不在家里养伤,上山作甚?”
被自家师傅捡回来的高个少年出身低微,乃逃难流民,小名狗子,双亲没于妖祸。
黎远见他勤快本分,又有一把子好力气,不曾练过拳脚,也能抡动五六十斤重的锤子打铁,便让跟着自己姓,取个大名叫“黎钧”。
钧,乃是计量单位。
古话说,万钧所压,无不糜灭。
可见黎师傅对小徒弟上了心,期望颇为深厚。
黎钧缩着脖子,似是不敢与大师兄陆十平对视,磕磕绊绊带着哭腔道:
“……我不做师傅的徒弟!大师兄!我没出息,我不打铁了!”
陆十平心头一惊,怒目望向自鸣得意的祝守让,眼中喷薄一抹厉色。
他深知小师弟心中把师傅视为再生父母,绝不可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
必定是这位祝家五郎暗中捣鬼!
“黎师傅收徒不过三,可他现在只有两个徒弟了。关门传人,舍我其谁?”
祝守让眼神睥睨,眉宇间自有傲气。
他天生武骨,一双百炼手能锻铁造兵!
又出身祝家长房,凭什么做不了黎远的徒弟?!
“祝五郎,你欺人太甚了!”
陆十平一跨七八步,蒲扇般的大手刮起劲风,吹得悬挂顶棚的钳子、剪子当啷作响!
祝守让立在原地眼皮都不眨,从他身后闪出一条影子,抬手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