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亭子便被一道薄薄的绿芒笼罩,变得宁静异常。
晏思语身后的蓝袍中年人看一眼影子,又自低下头去。
亭子里只有一把椅子,晏思语和洛川谁都没有坐,前者将手一引,两人来到亭子一角并肩而立。
“我年轻时曾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他博学广志,待人谦和,让我印象深刻,没想到......”晏思语面露沉痛之色,声音低沉道,“没想到他正值壮年竟为奸人所害,令人唏嘘,令人愤慨......!”
“是啊,”洛川看起来有些压抑不住的怒意,他背负双手看向四周暑宫,“洛川自幼便困于那中京城内,直到回了离城才渐渐明了父亲对我的关心和护佑之情,可知晓之时便已是分别之日,何其可悲......然而如今仇敌尚在,洛川却不得不为了大局偃旗息鼓,甚至身在这永昌暑宫......忍辱负重之重,不足为外人道。”
晏思语缓缓点头,随即面露苦色,“洛太守如此,我晏思语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看向洛川一字字道,“洛太守可知我安阳郡南部第一道防线......因何被破?!”
洛川回望晏思语道,“该是永昌郡于那边境群山之间做了手脚。”
“正是!”晏思语脸上笑容依旧,声音却根本无法平静,“吕祖仙逝,正是四夷觊觎,我中洲各郡应当团结自守之时,可那孟啸天,竟为了一己之私损我安阳郡南疆根基,鼠目寸光,可恨至极!”
洛川点头,“那时节我父亲也已然遭了孟啸天的算计身中剧毒,孟啸天欲趁势扶持外孙登位,继而挥师北上进犯安陵,意图一战而统合离郡、永昌和安陵三郡,若不是我父亲看透了他的计策并顺势布局,如今的离郡也还不知是什么模样。”
“是啊,可恨此贼如今尚在人间,我等却拿他没有办法......”晏思语恨声道,然后看向洛川,“洛太守此番来找我,可是有何办法治那老贼?若是如此,晏某定要相随。”
“孟啸天早晚要治,可眼下还不是时候,”洛川道,“且不说你我三方签订的南疆之盟,便是那一纸雅水之盟当下便也还破不得,只是这盟约我们破不得,却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
“哦?”晏思语诧异道,“何出此言?”
洛川正色道,“你我以及永昌终究还是边郡,南夷一日不得偃旗息鼓,你我三方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可你别忘了雅水之盟里还有一方大可以置身事外,甚至将边境内外的水搅得更浑!”
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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