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此番前来,未得了二祖三宫的授意,所以听闻老人问话,不敢开口,可她已然猜到了眼前人族老者的身份,在与对方目光相触的一刹那,忍不住低下头去,躲避开来。
千雪则略略沉吟,道,“青宫之主说,离郡太守洛川,亦是狐族国度月落,则离郡与狐族国度,当为友邻,关于月落其母心月之事,不知前辈可否告知些许?”
老人认真看一看千雪,将手中烟斗也放在一旁的木墩子上,缓缓开口,“二十一年前,朝暮家的小女娃,来了苍颜,她没有见过我,我却是见过了她的,那个小女娃,惊才绝艳之处,大概还要胜过年轻时候的朝暮,令人感慨,是以当她设下埋伏诱我人族后辈入彀之时,我也只是略施惩戒,不曾真的伤了她......”
“然而世事变化,由不得人呐,”老人轻轻摇头,似乎确实有些感慨,“也不知如何,她竟与离郡洛氏家的孩子牵上了姻缘,许多事,便从她们牵上姻缘那一刻开始,生出了变化......”
“离郡自古,是两边之地,南抗南夷,西对狐族,最是艰难,”老人也像洛川方才那样抬头去看天上的星辰,“南夷凶恶,狐族亦常来攻,直到三百年前吕玄横空出世,剑斩天妖,才惊得四方妖族不敢轻动,乃至后三百载,与狐族渐渐生出些许默契,西边防线之上,死人才少了许多,可敌对,仍旧是敌对的,一旦吕玄离世,如之奈何?”
“恰在此时,他们两个的结合,仿佛天意,为许多人,提供了一个稍稍动些手段就可以......”老人看向洛川,如有深意般道,“安定一方的办法......”
千雪和苍耳看向洛川,洛川却面色平静的坐在那里,不见半点波澜。
老人见状微微一笑,看向东北方向,“你是聪明的孩子,许多事情我就是不说,从狐族回来之后,你大概也已能够猜到,有些时候,破局之道,就藏在棋局之中,主动入局,于你而言,也非一定就是坏事,只不过未来之事,谁也说不清楚,尤其是如今天象已乱,世间再无定数,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答案定在前方。”
洛川点了点头,“前辈所言,晚辈铭记于心。”
老人摆了摆手,道,“许多话,我且一说,你且一听,就罢了,铭记什么。”
洛川再度点头,问道,“前辈既如此说,晚辈便斗胆一问,过去三百载,吕祖镇守中洲,因而世间之事,多有定数,往后天下,再无定数,即所谓事在人为者,只以我西南汉州这一局棋而言,前辈以为我等如何去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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