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珪之言正好切中心底的忧虑。
他担心若是王珪唯唯,蔡确诺诺,以后大政都被章越卷去,如此他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左相,千难万难之时,你万万要拿出担当,切不可为有心之人趁机浑水摸鱼。”
王珪心知张璪所指,其实他也担心,不过蔡确已是先行了一步,如此他就不用着急。
张璪道:“丞相,据下官所知皇后都有派人向章度之,蔡持正示好,或是笼络。”
王珪闻言脸皮一跳,张璪一看心道,果真向皇后没派人来寻过王珪,堂堂左相,名义上的文臣第一人就这么被忽略过去了。
完全没被放在眼里。
这都是改制之后中书权重,力压三省一院的缘故啊。
王珪问道:“你说皇后要的是什么?”
张璪道:“或许是与皇太后平起平坐吧!”
王珪道:“那我需问一问高士充了,看看太后知与不知了。”
张璪闻言心底大定,王珪此举无疑向他透了个底,你莫慌,咱们背后是皇太后。
所以也难怪王珪在宰执们商量时,都是莫衷一是或沉吟不语,潜台词就是‘这是他赵家的事,咱们不要插手’。
也难怪当年高遵裕兵败兴灵时,有朝臣要治高遵裕之罪,却给王珪一个功过相抵给揭过了。
赵家的事除了天子,自是高太后说的算。
但向皇后对权力也有窥觊之心,所以在宫里被高太后压着,便偷偷地向外廷来求。
但张璪又紧接地补了一句:“可是章度之不仅有皇后联络,亦似同得太后器重啊!”
王珪闻言神色一黯,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般。方才向皇后没找他,他还尚可省得。如今他再也忍不了了。
王珪有些忍不住。
张璪叹息道:“不知是否有人欲为赵普?”
王珪闻言一惊,谁都知道在‘斧声烛影’中,赵普是何等份量。章越会不会以立储之事达成交易,换得自己宰相继续坐下去?
张璪道:“如今右揆虽操事权,但左揆方是百官之首,如今天下皆仰赖左揆了。”
事权即实权,章越握有事权,故而官员中大部分都是听他。但若天子有什么万一,在建储之事上章越话语权还是不如他王珪。
王珪道:“老夫自有主张。”
……
章越夜宿都堂,连住宫中两个晚上,虽说高太后命人又是赐这个的,又是赐那个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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