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氏面色发白,却还是坚持着挺直腰杆,昂着头道:“正因为我不曾忘却前事,今日才想要上门求见故人。从前我身不由己,不能违逆父祖之命,只能违誓背约,另嫁他人。如今我已是自由身,只想来见一见故人,说一说心里话,诉一诉心中的苦楚,难道不行么?我知道他已另娶他人。身为颍川侯世子,他年纪到了,总是要娶妻生子的,这是他的责任。我不怪他。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曾忘了旧誓,这些年所言所行,皆非我真心,希望他不要误会了我。”
小孙氏忍着羞耻,对陌生的侍女吐露心声。若是可以选择,她只想在心上人面前倾诉心声,可谁叫颍川侯夫人管得严,不肯让世子出来见她呢?她知道颍川侯夫人心中定然对她怨恨甚深,可从前对方亦是对她关爱有加的慈爱长辈,只盼着这几句真心话,能让对方心软,愿意让她见一见心上人。
这么多年了,她是直到今日,才有了机会出来见他一面,可以心无牵挂地跟他说一句心里话。若不能见到他,得到想要的结果,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甘心离开的!
然而那侍女闻言却没有半分心软的意思,甚至没打算转身回内院传话,仍旧只是面色淡淡地:“您言重了,我们家世子爷差一点儿丢了性命,何曾误会了谁?侯夫人说了,婚姻之事,合两姓之好,若是不能成事,直言便是,曾家还不至于厚颜纠缠,万万没有一方心里变了卦,不肯明说,却要背地里害人性命的道理。自打孙家起了歹念的那一刻起,曾孙两家的交情就已经到头了。您从前不曾有异议,也遵从亲长之命嫁入王府,再遇上我们侯夫人与世子夫人时,不曾说过半句赔礼的话,可见您心里并不觉得自己犯了错。如今您守了寡,落了魄,倒要上门来说那都是违心之举了。倘若您还是高高在上的纪王世子妃,今日还会来寻世子诉苦么?”
小孙氏的脸色涨得通红:“你——”她没有把话说完,可双眼圆瞪,看向侍女的目光带着狠厉之色。
侍女丝毫不为之所动:“您请回吧。侯夫人说了,我们世子已然娶妻生子,夫妻恩爱,一家和睦。世子遇险时,您不曾说什么;世子伤心难过时,您也不曾说什么;如今世子已经忘却往事,过上了好日子,您再来,又能说什么呢?又指望我们世子能说什么?”侍女抬眼直视小孙氏,“您如今是罪人之妻,宗室弃妇,您难不成还指望我们世子出手助你,与你再续前缘么?世子固然心善念旧,也没有不顾父母妻儿,与罪人家眷纠缠不清的道理。”
小孙氏身体晃了晃,面色已是惨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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