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滚动,又是一滴落下,落下的地方与第一滴重合。
他竟未曾挪动丝毫。
许久,许久,直至黑暗处传来一声轻语。
“汝名。”
…………
李熄安看着忙碌的男人,童目被火光点亮。
他悄然间挪动视线,瞥了眼自己的手心,那里漆黑的律法纹路扩散了,就在他与李成器对话,呼唤飨食众仙相的时候。上一次蔓延是他坠落大地,显露真身,以神火焚尽残留鲜血和处理所有目睹他坠落的生灵之时。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律法的力量附着在他身上,随着灵的运行越发明显。能够预想的到,当这道律法纹路演化成长至一道无比显眼的光标,不停地在这律法的主人眼中跳动。
恐怕得限制灵的运转了,李熄安不想被一个古圣盯上。
围着庙中升起的一小簇篝火,男人拿出自己背后腌制过一个大羊腿放在烤架上,女子则贤惠地坐在一边帮忙掌火。
男人名孙涉,孙家八横刀传人,习武至今,不曾通灵,也无望通灵,在一座镇中开设武馆,以授武与打猎为生。其妻子吴氏,怀胎三月有余,两人从这座黑石山的北面避难而来。据孙涉所言,血雨连天,百姓们触之即死,甚至亲眼目睹天上修士祭器抵御,被硬生生融化成白骨的画面。
他们这一路走来可谓之幸运。
在群山边缘,他们还遇到了山贼,这些作恶多端贼人在山路上设置了关卡,安营扎寨,从镇中离开避难的百姓便有一部分死在山贼手中,搜刮他人家底还不够,更是要杀人取乐,奸淫妇女。男人手中的阔刀上沾有这些贼人的血,迈入这偏地深山,也是为了躲避山贼搜寻。
“这些贼人!”男人愤恨一喝,“逢乱便为非作歹,多少乡亲父老在山沟里被卷走了钱财,被谋害了性命,死不瞑目!要是给我些时日,我定……嘶……”
勐地,男人话语一滞,胸膛上的白布中渗出血迹,疼的他直抽气。
女子赶忙靠过去,揭开男人胸膛上的纱布,露出三道狰狞的刀疤,周围已经发黑发紫,伤口中心的位置更是可以看清断裂一半的肋骨。女子轻轻地放下纱布,拿到一旁倒出一小瓶药酒清洗,一时间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掩盖住羊腿的肉香。
男人不好意思地看向李熄安,挠头道:“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孙某护着内人离开时被小人暗算,伤了几刀。”
“无碍。”李熄安回答,声音嘶哑低沉,像一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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