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份,比那些黑白两道更容易行事。
于他而言,拳脚之功难逢敌手不算真无敌。
无论是这方天地,还是那清末民初,内功心法也罢,内家拳也好,世上惊才绝艳之辈虽说凤毛麟角,无敌之人亦是屈指可数,看似稀罕,然放在古往今来这条大河里也不过是寻常罢了,终会随着岁月消亡,亦如王朝兴替。
若是真要无敌,那便走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路来,即便哪天他“散功”而亡,逝于天地间,他的道,他的法,仍能流传下来,后来者走他这条路,照样可无敌天下……
人死了,神还在。
他想要把自己这口于民族存亡间,由无数人心血凝成的心气,以另一种方式传承下去。
既是要做,不妨想的大胆些,开宗立派算什么,乱世之下,王朝都难逃战祸,顷刻片灰不存;若说要达到何等境地,真要与谁比肩,哪怕与释、儒、道三教一争又何妨。
清末民初他受制于瓶颈,如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能从这偌大江湖层出不穷的奇功妙法中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就算这方天地走不出,那就下一世,下下世,世世无穷,见天地众生,与天下群雄争锋,终有功成一日。
一刹那,他好似也不排斥这方天地了,反而有些欣喜,有些期待,眼中眸光暴涨,印堂发亮,似有神华涌现,一闪而没。
三合楼上。
苏梦枕正领着自己新结识的两位弟兄登楼,楼上的狄飞惊早已等候多时。
这些年双方伱来我往,针锋相对,死了不知道多少弟兄,但从未分出过胜负,不是这边棋差一招,就是那边功败垂成,总能出现意外。
就好比如今的白愁飞和王小石,还有陈拙,若非这三人,金风细雨楼怕是昨夜就已不存在了。
如今不胜不负,难分胜负,只能是谈判。
“诸位恕罪,我颈骨不便,无法抬头,见谅!”
狄飞惊还是那副低着头的模样。
语气很柔和,带着歉然,柔和得就好像眼前三人不似昨夜还和他打死打活的敌手。
白愁飞一夜杀戮,志在扬名,眼下意气风发,更是成了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可看见狄飞惊,他却罕见的心生妒意。
这个人,俊秀潇洒,逸然出尘,骨子里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漠,实在是好看的叫人生妒。
但瞧着对方抬不起的脖颈,他又有些可惜,王小石则是叹息,悲哀。
这等人物,昨夜可是差点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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