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还问了一句丝毫不相干的问题。
道是什么。
“道是易理。”
段真抬起头,看着这个身姿修长的男子,平静回答。
他对这突然的问话,也丝毫没有感到诧异,反而还深以为然。
若这玄溪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倒是衬不上这一身不凡气度了。
“何为易理?”
玄溪闻言眸光一亮,仿佛听到了新奇之词。
他那深情的目光越发沉缓,身子也微微坐正。
“众生自诞生至今,自发认可的东西,就是易理。易理有常,并不唯一。”
段真扫了扫一旁的长明灯,微微探手,那灯烛便飘摇落到手中。
他将坐下的蒲团扯出一丝,置于焰火之上,很快便有燃烧光影升起。
“这就是道。”
段真将燃烧殆尽的碎屑扔开,将长明灯放下,话语愈发平静。
“段居士倒是直接。”
玄溪见到这一幕,微微意动,似乎在思索着焰火灼烧蒲团碎屑的含义。
良久后,他也招手取来一盏长明灯,将手掌掩盖在焰火之上。
“滋滋滋。”
一层幽玄光影附着在他的皮肤之间,任由这火焰如何炙热,都破坏不了丝毫。
“火灼万物,存合道中。可此时却伤不了我,段居士又以为何?”
玄溪放开长明灯,看着段真,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凡火伤不得,这般可伤得?”
段真见到玄溪如此,突然一笑。
他手掌中猛地升起一缕血红之光,旋即化为一道红到耀眼的火团。
他将火团轻轻一送,按在了玄溪的手掌之上。
这火焰转瞬间就吸附上了对方的指节,并一种无可阻挡之力,将其白玉般的皮肤化开。
幽玄光影,并未挡住武道血气。
“原来如此。”
玄溪看着手掌渐渐变得焦黑,却丝毫没有变色。
而是任由这团火焰烧完,才缓缓点头。
他看了看段真,目光变得更亮了。
一阵阵微风忽而吹起,掀动了两人身后的香炉烛火,吹起了门帘上缠着的符印。
他们看着风起,就这么对视而坐,一时陷入了沉默。
琼华宫内太过幽深,纵使容纳上万人都绰绰有余。
此时仅有他们两人,却是显得格外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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