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将一张方桌搬在房门外,方桌左右布了两把黄花梨圈椅。
“走吧。”
顾七起身,跟着江铭川到外面坐下。
方落座,便有龟公将新沏的热茶端了过来。江铭川才端起茶壶,顾七便抬手覆住茶盏:“多谢,不渴。”
江铭川垂眼一扫,嘴角翘起:“那看来,顾公子是想饮酒。”
说罢,江铭川将茶壶放下,挥了挥手,龟公示意,上前欲端走。
“不必!”顾七抬手拦了下来,咬了咬牙:“江公子既身上有伤,咱们便不饮酒了,还是喝热茶吧。”
“顾公子放心,我这茶,干净得很。”江铭川再端起茶壶,给顾七斟满热茶。半倚在圈椅上,身子朝顾七方向歪着:“开始吧。”
龟公示意,站到台下,高声道:“花魁大选!正式开始!”
堂下姑娘打扮得花红柳绿,依次登台。多以舞蹈为主,少有弹琴吹奏。堂下正热闹开场,楼上却安静异常。顾七如坐针毡,根本没有观赏的心思。
“怎么?是我红袖楼的姑娘不好看?顾公子竟如此坐不踏实。”
淡淡一句话,唬得顾七不敢再动。
“江公子哪里话,红袖楼的姑娘,自是个顶个好的。”
江铭川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顾七:“都是俗物,跟顾公子比,可是差远了。”
顾七紧张地攥了攥折扇,只觉嗓子发干。端起茶盏润了润喉,板起脸来:“江公子这般比喻,是觉得我与这风尘女子无异了?”
江铭川见她冷了脸,忙赔上笑脸:“是我胡言乱语,顾公子,莫要见怪。”
说着,便探过手来,轻覆到顾七白净的手上。
顾七一惊,忙抽出手来,心里直犯恶心:“江公子,请自重。”
“自重?”江铭川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面大笑起来:“梁上君子,还跟江某谈自重?”
顾七冷眼扫过去,眉头紧锁。
堂下表演如何,无人知晓。
忽然,眉头舒展,顾七眼睛一转,伪笑起来:“江铭川,既戳破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江铭川收起笑容,干脆侧过身子,胳膊搭在桌上,直愣愣盯着顾七:“夜探江府,做什么?”
顾七右手托腮,左手敲打着桌面:“名单。”
“拐卖女子的名单?”
“不错。”
“呵,倒是实诚。”江铭川端起茶盏,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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