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升起氤氲热气的茶碗推到盛苑跟前:“就好像皇上以一己之力划破数千年来温养的老茧,开创了女子科举之先河……这等魄力,非寻常人可及……盛文臻,你认为,元宁她能有吗?”
盛苑看着冒着热气的秘色釉茶碗,没有出声。
这只茶碗是她从自己的小库房里翻出来的,整整一套十六杯里的一只。
永平公主着反客为主的本事却是不差。
“教导皇储治国理政,乃是朝廷大员之责,是内阁老人们需要操心的事情,文臻一届小官,实没能力思考这些。”
盛苑拿起一旁的茶盖放在茶碗之上,弯着眼睛看向对面的永平公主:“文臻而今在这大理寺官署任职,脑中想的唯有大理寺的卷宗,其他的事宜,不管大事还是小情,皆遵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她笑得温和,全没有在朝堂上那种和人针尖儿对麦芒的锋利。
可这样的温和,却看得永平公主极为不悦。
“此刻唯有你我二人,文臻言语还这样谨慎,莫不是怕隔墙有耳?”
“公主说笑了,都是书院先生教导的好,一句慎独不敢轻忘。”
“……”永平公主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
无奈之下,她看着面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女郎,叹气说:“盛文臻,这几年,本公主频频寻你,虽说是想以诚相待,不过想来你也是烦的。
这样吧,本公主给你的耳根子清静的机会,若你今日能给出有说服力的理由,那本公主……就放弃寻你了,怎样?”
盛苑没想到这位竟然还换了策略:“……”
这是怎么都要听她说句真话,是吧?
也成!
盛苑深吸口气,凛然的看向永平公主:“文臻听闻公主大度,不知能承受几分真话?”
“……”摆出洗耳恭听、善纳谏言姿态的永平公主。
虽说被浪费了一次感情,不过永平公主还是耐着性子,温和的保证:“只要你所言为实,即使再不好听,本公主也保证不会记恨,更不会报复。”
盛苑点了点头:“公主宽和也!”
虽说皇室给的保证,在灵活的底线和没有原则的变通的加持下,有时候看起来不那么的可靠,不过人家一个公主都这样说了,盛苑也不会傻得大声质疑。
“文臻虽是女郎,但自小读得是圣贤之书,学得也是这为官之道,这世间为生计劳碌者,盛苑所见不过‘士农工商’之别,而非女郎郎君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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