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黑暗里。
汴梁城。形形色色的消息传过来,整个上层的气氛,已经紧绷起来,山雨欲来,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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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在府中,已经罕见的发了两次脾气,下人奔跑进来时,是预备着他要发第三次脾气的,但随即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景。
“……秦、秦嗣源已经——已经死了。”
纵然是军队出身的下人,也费了些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完,童贯手中握着一对铁胆,停止了转动,眼睛也眨了眨。他显然是能预料到这件事的,但事情确凿之后,又让他这样愣了片刻。
然后吐了口气,话语不高:“死了?被那林宗吾杀了?”
“回王爷,不是。他与其一妻一妾,乃是服毒自杀。”
“自杀。”童贯重复了一遍,过了一阵子,才道。“那他儿子怎么样了,秦绍谦呢?”
下人回答了这个问题。听到那答案,童贯缓缓点了点头,他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上。“老秦哪,这个人真是……一直风生水起,到最后却……从善如流,毫无反抗……”
不过他心中也知道,这是因为秦嗣源在一系列的过激举动中自己堵死了自己的后路。正要感叹几句,又有人匆匆忙忙地进来。
“报!韩敬韩将军已进城了!”
“哦,进城了,他的兵呢?”
“听说,在回军营的路上。”
童贯双唇轻抿,皱了皱眉:“……他还敢回城。”随后却微微叹了口气。眉间神色更是复杂。
“韩将军直接去了宫里,据说是亲自向圣上请罪去了。”
“知道了。”童贯放下手中的两只铁胆,站了起来,口中仿佛在自言自语,“回来了……真是……当圣上杀不了他么……”
听说了吕梁义军出动的消息后,童贯的反应是最为恼怒的。他固然是武将,这些年统兵,也常发脾气,但有些怒是假的,这次则是真的。但听说这骑兵队又回来了之后。他的语气明显就有些复杂起来。此时谭稹、李炳文等人皆已入宫,他名义上不再掌管军队,过得片刻,径直出去花园走动。表情复杂,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皇宫,周喆从书桌后抬起目光来,望着跪在下方的韩敬。
“你当朕杀不了你么?”
“臣自知有罪必死,请陛下降罪、赐死。”
周喆蹙起眉头,站了起来。他方才是大步从殿外进来,坐到书桌后埋头处理了一份折子才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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