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哪里,若真是什么都不想要、无所谓的,武朝于他自然也是无所谓的了。”
“你为作坊,人家为麦子,当官的为自己在北方的家族,都是好事。但怕的是被蒙了眼睛。”老人站起来,将茶杯递给他,目光也严肃了,“你将来既然要为太子,甚至为君,目光不可短浅。黄河以北是不好守了,谁都可以弃之南逃,唯独皇帝不可以。那是半个国家,不可言弃,你是周家人,必要尽全力,守至最后一刻。”
“若是无法守得住,我们就是上去送死的?”
“未曾去做,哪有绝对之事!?”康贤瞪了他一眼,“若真再有汴梁之事,到时候可以逃嘛,但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我等自然就要尽全力。你说你师父,那么多事情,他可曾诉过苦吗?女真第一次攻城,他还是挡下来了的。他说长江以北沦陷,那也不是必然之事,只是可能的推测而已。”
这是近来康贤在君武面前第一次提起宁毅,君武高兴起来:“那,康爷爷,你说,将来我若真当了皇帝,是否可能将师父他再……”
“闭嘴!”康贤斥道,“今日你提一句,他日提也休提。他弑君作乱,天下共敌,周姓人与他不可能和解!他日你若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类心思,太子都没得当!”
“我还没说呢……”
“我还不知道你这孩子。”康贤看着他,叹了口气,然后面色稍霁,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君武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就聪明,可惜早先料不到你会成太子,有些东西教得晚了些。不过,多看多想,谨言慎行,你能看得清楚。你想留在江宁,为了你那作坊,也为了成国公主府在南面的势力,觉得好做事。你啊,还想在公主府的屋檐下躲雨,但其实,你已经成太子啦。”
“成了太子,你要变成别人的屋檐,让别人来躲雨。你说这些大员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没错,但你是太子,将来是皇帝,摆平他们,本就是你的问题。这世上有些问题可以躲,有些问题没办法,你的师父,他从不诉苦,时局艰难,他还是在夏村打败了怨军,九死一生,最后路走不通,他一刀杀了皇帝,杀皇帝之后很麻烦,但他直接去了西北。如今的局势,他在那山里被南北包夹,但康爷爷跟你打赌,他不会坐以待毙的,不久之后,他必有动作。路再窄,只能走,走不出,人就死了。就这么简单。”
“你将来成了太子,成了皇帝,走不通,你难道还能杀了自己不成?百官跟你打擂,百姓跟你打擂,金国跟你打擂,打不过,无非就是死了。在死之前,你得尽力,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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