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稚圭故意丢到他家的钥匙?
陈平安觉得可能性不大。
在这期间,当陈平安听到宁姚说她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有些目瞪口呆,欲言又止。
于是宁姚眯起眼眸,她那双狭长双眉,格外气势凌人。她就这么死死盯着陈平安。
当时阮秀在不远处愣愣看着这一幕,偷偷吃着让陈平安帮忙从小镇买来的碎嘴吃食。
最后宁姚率先转身离去,那天她没让陈平安煎药,捧着陶罐去了铁匠铺子后边的空地,自己忙活了半天,少女给烟熏成一张大花脸不说,还被她煮出了一大罐子黑炭。扎马尾辫的青衣少女远远经过,一边走一边嗑着瓜子,津津有味。
宁姚蹲在地上,恶狠狠盯着那罐子药材,觉得这比练剑练刀难多了,少女满脸愤愤不平,世间竟有我宁姚也做不好的事情?看来世上就不该有煎药这么一回事!
陈平安默默走到她身边,帮她重新煎药,动作娴熟。
宁姚嘴唇微动,仍是没有阻拦,只是趁陈平安不注意的时候抹了把脸。
少年蹲在药罐旁,仔细盯着火候,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下巴又搁在手臂上。
宁姚冷哼一声,“想笑就笑!”
陈平安没有笑话她,依然盯着轻轻摇曳的青色火苗,小声说道:“不是认为宁姑娘你会做什么坏事,只不过钥匙终究是别人的,不管为什么会落在咱们院子,也不好拿去开门。哪怕宋集薪和稚圭这辈子也不回小镇,隔壁终究还是他家的院子,我们都是外人。”
宁姚撇撇嘴,“烂好人,死脑筋,穷讲究,叨叨叨!”
陈平安和宁姚几乎同时转头,看到一名年轻男子,身材修长,气质清雅,一看就是外乡人加上读书人。
陈平安发现此人看待自己的眼神,很古怪,既不像正阳山搬山猿、老龙城苻南华,那么自恃高人一等,也不像陆道长和宁姑娘这样。那个年轻男人的视线,十分复杂矛盾,似乎有怜悯,欣赏,又夹杂着一丝嫌弃。
那位年轻人最终选择沉默离去。
宁姚皱眉道:“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怎么回事?”
陈平安也纳闷,摇头道:“不明白。”
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外乡人打岔后,少年少女之间,那点甚至谈不上是什么隔阂芥蒂的赌气,很快就烟消云散。
只是那人很快就去而复还,身边还有一位双腿极长的年轻女子,不知为何还有阮秀。
阮秀开口解释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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