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柳敬亭与柳树娘娘起了争执。
柳树娘娘的看法,是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争取、甚至可以不惜脸面地要求那陈姓年轻人出手杀妖,万万不可由着他什么只救人不杀妖,必须让他出手铲草除根,不留后患。
柳敬亭便说了女冠出手灭去狐妖幻象的事情。
柳树娘娘报以冷笑,一个外乡道姑,狮子园若是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大女儿柳清雅便弱弱说了句,可是那陈仙师也是外乡人啊。
柳树娘娘斜眼看了一下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吓得后者赶紧闭嘴。
然后老妪一句话引人深思:“那陈姓年轻人,好歹是个读书人!”
柳敬亭一番权衡后,仍是不愿以各种违心的龌龊手段,将那年轻人与狮子园绑在一起。
柳树娘娘便指着这位老侍郎的鼻子大骂,毫不留情面,““柳氏七代,辛苦经营,才有这份光景,你柳敬亭死了,香火断绝在你手上,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吗?对得起狮子园祠堂里边那些牌位上的名字吗?为保唐氏正统死谏,杖毙而死,为救骨鲠忠臣,落了个流徙三千里而死,为官造福一方,在殚精竭虑、心血耗尽而死,需要我给你报上他们的名字吗?”
柳敬亭满脸愁苦。
老妪继续骂道:“你要是脸皮不厚,端着狗屁老侍郎的架子,那你们柳氏就绝对迈过不去这个坎,你柳敬亭死则死矣,还要害得狮子园改姓,子女流散,藏书楼那么多孤本善本,到了柳清山这一辈人的暮年,最后能够留下几本?”
柳敬亭无言以对。
其他人就更不敢说话了。
沉默许久,氛围凝重。
最后是一瘸一拐的柳清山向前走出数步,对老妪说道:“柳树娘娘,似乎说错了一点。”
老妪眯起眼,“哦?小娃儿何以教我?”
柳清山沉声道:“我柳氏能够传承至今,香火不绝,正是先祖立身之正,留下祖训家规,子孙恪守之严,才有今天狮子园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若是今日违心行违礼事,就算侥幸保住了这座狮子园,可我柳氏家风,从今日起,就已不正。”
老妪大笑不已,讥讽道:“小娃儿别以为读过几本书,就有本事与老朽聊这些有的没的,人都死光了,百年之后,除了那本狮子园文集,谁还惦念你们落难的柳氏!”
不给书生柳清山说话的机会,老妪继续笑道:“你一个无望功名的瘸子,也有脸皮说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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