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就合乎心意的无奈事,好教门内弟子以后的修行路,越走越宽。”
老修士揉了揉弟子的脑袋,叹息道:“上次你独自下山历练,与千壑国权贵子弟的那些荒唐行径,师父其实一直在旁,看在眼中,若非你是逢场作戏,觉着以此才好拉拢关系,实则本心不喜,不然师父就要对你失望了,修道之人,应当知道真正的立身之本是什么,哪里需要计较那些红尘人情,意义何在?切记修行之外,皆是虚妄啊。”
年轻弟子心中惊悚。
老修士笑道:“刚好借此机会,点破你心中迷障。就不枉费师父送出去的二十颗雪花钱了。”
年轻弟子作揖拜礼,“师恩深重,万钧定当铭记在心。”
那位福荫洞山主,抚须而笑,带着寄予厚望的得意弟子,一起行走在视野开阔的山脊小路上。
陈平安负剑骑马,从千壑国北境继续往北。
他当然猜不到自己先前拜访福荫洞府邸,让一位龙门境老修士借机点醒了一位衣钵弟子。
在一个斜风细雨的大暑时分,陈平安一人一骑,递交关牒,顺利过了大骊边境关隘。
这次返回龙泉郡,拣选了一条新路,没有走红烛镇、棋墩山那条线。
这一路,大雨时兴,湿暑之气蒸郁异常,让陈平安差点误以为行走在了书简湖宛如蒸笼的夏日时分。
不过大暑热,秋后凉。
夜间蟋蟀嘶鸣不已。
期间在一处山巅古松下,夕阳西下,见着了个袒胸露腹、手持羽扇的豪迈文士,身边美婢环绕,莺声燕语,更远处,站着两位呼吸绵长的老者,显然都是修行中人。
陈平安牵马而过,目不斜视。
远去山巅之后,陈平安便有些伤感,昔年大骊书生,哪怕是已经能够进入山崖书院求学的士子俊彦,仍是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去往观湖书院,或是去大隋,去卢氏王朝,总归是大骊留不住人。按照崔东山的说法,那时候的大骊文坛,读书人吵架之前,或是提笔之前,不提几个别国硕儒的名字,不翻几本别国文豪的著作,不找几个别国文坛上的亲戚,都没脸皮开口,没底气下笔。
不知道如今的大骊士林,是如何的光景。
事实上陈平安也不感兴趣。
临近黄昏,陈平安最后途径龙泉郡东边数座驿站,然后进入小镇,木栅栏大门已经不存在,小镇已经围出了一堵石头城墙,门口那边倒是没有门禁和武卒,任人出入,陈平安过了门,发现郑大风的茅屋倒是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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