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总不会神通高过那位披麻宗掌律祖师才对。
但是陈平安停下了脚步。
杜俞有些奇怪。
陈平安转头望去。
那藻溪渠主故作皱眉疑惑,问道:“你还要如何?真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陈平安笑了起来。
这位渠主夫人如果只是位修士,而非祠庙水神,恐怕她以心湖涟漪与自己说话,会被境界更高的何露、晏清察觉到蛛丝马迹。
方才她悄然说了一句话,笑语盈盈。
“你这杂种野修,一路走到这里,已经脏了我家府邸地面,明儿自己提桶水来,不然就别进门了。”
陈平安倒也没如何生气,就是觉得有些腻歪。
而且跟那杜俞无心之言的“春风一度”相似。
杂种这个说法,在浩然天下任何地方,想必都不是一个好听的词汇。
何露开始皱眉。
晏清亦是有些不耐烦的神色。
刹那之间。
整座水神祠庙都是一晃。
悬挂“绿水长流”府邸的门外广场上,瞬间炸裂出一张巨大蛛网。
陈平安已经来到了台阶之上,依旧手持行山杖,一手掐住那藻溪渠主的脖颈,将其缓缓提起悬空。
仰起头,那再无半点雍容气态的渠主夫人,金身震动如遭雷击,神光涣散,根本无法聚拢,只能用双手使劲敲打那斗笠男子的手臂。
晏清已经横掠出去。
她手腕一抖,从袖中滑出一抹光彩,手中多出一把无鞘短剑。
何露伸手握住竹笛,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陈平安转头望去,他们两人,一高一低站在两处、却是同一个方向,陈平安笑道:“这位渠主夫人,也不是人,再者你们修道之人,不是沾染红尘越少越好吗?你们来此相会,各自师门未必不知,藻溪渠主的水神庙,不过就是黄钺城和宝峒仙境双方默认的一个台阶,怎么,要拦我?小心打碎了这个台阶,你们两人身后的师门双方,都没台阶可下了。”
渠主夫人挣扎不已,花容何其惨淡。
杜俞竟然觉得有一丝快意。
似乎处处讲理之后,且不管是不是真有道理,反正此后再出拳头,更带劲?
何露微笑道:“劝你别找死……”
晏清眼前一花。
想要出手,一剑斩下。
但是稍稍犹豫,倒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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