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隐患。
再者陈平安也要以内视之法,去看看那两条没有完全小炼的水运金蟒、碧蛇,是否真的可以裨益水府。
杜俞盘腿坐在篝火一旁,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那位前辈的坐姿,没啥想法,修炼仙家神通,可不是光有一个架子就行的。
再说了,估计以这位前辈的身份,必然是一门极其高明的术法,便是一五一十传授了整套口诀,自己都一样学不会。
一抹流萤划破夜空,钻入那位前辈腰间的酒壶中。
杜俞默默告诉自己,千奇百怪,见怪不怪。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杜俞期间添了几次枯枝。
然后杜俞发现当那个前辈睁开眼睛后,似乎心情不错,脸上有些笑意。
陈平安抬头看了一眼。
几乎笼罩住整座苍筠湖地界的厚重云海,已经散去。
圆月当空。
陈平安问道:“杜俞,你说就苍筠湖这边积淀千年的风土人情,是不是谁都改不了?”
杜俞大大咧咧道:“除非从上到下,从湖君,到三河两渠的水神,全部都换了,尤其是苍筠湖湖君必须得第一个换掉,才有机会。只不过想要做成这种壮举,除非是前辈这种山巅修士亲自出马,然后在这边空耗最少数十年光阴,死死盯着。不然按照我说,换了还不如不换,其实苍筠湖湖君殷侯,还算是个不太涸泽而渔的一方霸主,那些个他故意为之的洪涝和干旱,不过是为龙宫添加几个资质好的美婢,每次死上几百个老百姓,碰上一些个脑子拎不清的山水神祇,连本命神通的收放自如都做不到,哗啦一下子,几千人就死了,如果再脾气暴躁一点,动辄山水打架,或者与同僚结仇,辖境之内,那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饿殍千里。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多了山水神祇、各地城隍爷、土地的抓大放小,老百姓那是全不在意的,山上的谱牒仙师,开门立派的武学宗师啊,京城公卿的地方亲眷啊,有点希望的读书种子啊,这些,才是他们重点笼络的对象。”
陈平安瞥了眼杜俞。
杜俞一脸无辜道:“前辈,我就是实话实话,又不是我在做那些坏事。说句不中听的,我杜俞在江湖上做的那点腌臜事,都不如苍筠湖湖君、藻溪渠主指甲缝里抠出来的一点坏水,我晓得前辈你不喜我们这种仙家无情的做派,可我杜俞,在前辈跟前,只说掏心窝子的言语,可不敢欺瞒一句半句。”
陈平安笑了笑。
杜俞没上杆子往上爬,不觉得自己真就入了这位山巅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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