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脸,抽了抽鼻子,她又不是真笨,不晓得如今裴钱每吃一口饭,就要浑身疼。
这一天,是五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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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之人,宜入名山。
陈平安在芙蕖国深山碰到了一对书生书童,是两个凡夫俗子,书生科举失意,看了些志怪和文人笔札,听说那些得道高人,莫不飘渺绝迹于幽隐山林,就一门心思想要找见一两位,看看能否学些仙家术法,总觉得比那金榜题名然后衣锦还乡,要更加简单些,所以辛辛苦苦寻觅古寺道观和山野老叟,一路吃了许多苦头,陈平安在一条山野小路见到他们的时候,年轻书生和少年书童,已经面黄肌瘦,饥肠辘辘,大太阳的,少年就在一条溪涧里辛苦摸鱼,年轻书生躲在树荫底下纳凉,隔三岔五询问抓找没,少年苦不堪言,闷闷不乐,只说没呢。陈平安当时躺在古松树枝上,闭目养神,同时练习剑炉立桩和千秋睡桩。最后少年好不容易摸着了一条带刺的黄姑婆,欢天喜地,双手攥住鱼儿,高声言语,说好大一条,兴高采烈与自家公子邀功呢,结果双手冷不丁就给刺得锥心疼,给跑了,那年轻书生丢了充当扇子的一张野蕉叶,原本打算瞅瞅那条“大鱼”,少年书童一屁股坐在溪涧中,嚎啕大哭,年轻书生叹了口气,说莫急莫急,说了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安慰话,不曾想少年一听,哭得愈发使劲,把年轻书生给愁得蹲在溪边自挠头。
陈平安便取出竹箱背在身上,手持一根崭新的青竹行山杖,飘落在山路上,缓缓而行。“偶遇”了那书生和少年,便摘下竹箱,卷起裤管和袖子,也不多说什么,下了溪涧,瞅准一处游鱼较多的地方,然后开始搬运石子,紧靠溪边,在上游建造堤坝,一横一竖再一横,就开始在水浅不过一掌的自家地盘里摸鱼,很快就有好些黄姑婆和船钉子被丢到岸上。那少年眼睛一亮,觉得按照公子的说法,在江湖上,这叫醍醐灌顶,被相中根骨的武林前辈灌输了一甲子功力,在山上,就是仙人扶顶传授长生法!
少年都忘了手还火辣辣疼,依葫芦画瓢,搬石勺水,果真也有收获,都是些喊不出名字的野溪杂鱼,虽然无法与那位“前辈”媲美,但是与自家公子对付一顿午餐,绰绰有余。只是一想到火折子已经消耗殆尽,如何生火做饭烧鱼,年轻书生和少年又开始大眼瞪小眼,如果路线没错的话,他们距离最近的县城还有百余里山路,他们是真的好久没瞧见炊烟了,游历之初,觉得乡野村落那些烦人至极的鸡鸣犬吠,这会儿委实是有些想念了。
所幸那位瞧着半点不像歹人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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