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行了,二掌柜太托大,肯定输了。
这拨人,显然是押注二掌柜几拳打了个郁狷夫半死的,也是经常去酒铺混酒喝的,对于二掌柜的人品,那是极其信任的。
但是连同陈平安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郁狷夫转身就走,朗声道:“第一场,我认输。半月之后,第二场问拳,没这讲究,随便出拳。”
做买卖就没亏过的二掌柜,立即顾不得藏藏掖掖,大声喊道:“第二场接着打,如何?”
郁狷夫停下脚步,转头说道:“你心目中的武夫问拳?就是这般场景?”
陈平安转头吐出一口血水,点点头,沉声道:“那现在就去城头之上。”
郁狷夫能说此言,就必须敬重几分。
纯粹武夫应该如何敬重对手?自然唯有出拳。
郁狷夫看着那个陈平安的眼神,以及他身上内敛蕴藏的拳架拳意,尤其是某种稍纵即逝的纯粹气息,当初在金甲洲古战场遗址,她曾经对曹慈出拳不知几千几万,所以既熟悉,又陌生,果然两人,十分相似,又大不相同!
“陈平安,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并无任何私怨,只是问拳而已,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不分生死,只分胜负,那种不痛不痒的点到为止,对于双方拳法武道,其实毫无意义。”
郁狷夫问道:“所以能不能不去管剑气长城的守关规矩,你我之间,除了不分生死,哪怕打碎对方武学前程,各自无悔?!”
陈平安缓缓卷起袖管,眯眼道:“到了城头,你可以先问问看苦夏剑仙,他敢不敢替郁家老祖和周神芝答应下来。郁狷夫,我们纯粹武夫,不是我只管自己埋头出拳,不顾天地与他人。即便真有那么一拳,也绝对不是今天的郁狷夫可以递出。说重话,得有大拳意才行。”
郁狷夫沉默无言。
陈平安双臂一震,袖管舒展,微笑道:“只剩下最后一场,随时随地恭候。”
一处墙头上的郭竹酒已经忘了敲锣,抬起手肘擦了擦额头汗水,然后重重摇晃手中棒槌,感慨道:“太强了,我师父太强了,竟是连一招半式都不用,便能以言语退敌,乱敌道心,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武学巅峰,大道之巅!了不得,我找了一个了不得的师父啊……”
然后小姑娘就被郭稼剑仙扯着耳朵带回了家。
陈平安心中哀叹一声。
果不其然,原本已经有了去意的郁狷夫,说道:“第二场还没打过,第三场更不着急。”
陈平安刚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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