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孙巨源似乎不愿意开口,苦夏剑仙便说了几句心里话。
“我只是剑修,登山修行之后,一生只知练剑。所以许多事情,不会管,是不太乐意,也管不过来。”
孙巨源瞥了眼真心诚意的外乡剑仙,点了点头,“我对你又没什么看法,就算有,也是不错的看法。”
孙巨源坐在廊道中,一腿屈膝立起,伸手拍打膝盖,“修道之人,离群索居,一个人远离世俗,洁身自好,还要如何奢求,很好了。”
苦夏剑仙感慨道:“可任何宗门大派,成了气候,就会熙熙攘攘,太过热闹,终究不再是一人修行这么简单,这也是为何我不愿开宗立派的根本缘由,只知练剑,不会传道,怕教出许多剑术越来越登高临顶、人心如水越来越往下走的弟子,我本来就不会讲道理,到时候岂不是更糟心。我那师伯就很好,剑术够高,所有徒子徒孙,不管性情如何,都得乖乖去用心揣摩我那师伯的所思所想,根本无需师伯去传授道理。”
孙巨源摇摇头,背靠墙壁,轻轻摇晃酒壶,“苦夏啊苦夏,连自己师伯到底强在何处都不清楚,我劝你这辈子都别开宗立派了,你真没那本事。”
苦夏剑仙的那点好心情,都给孙巨源说没了,苦瓜脸起来。
孙巨源望向远方,轻声道:“若是浩然天下的山上人,能够都像你,倒也好了。话不多,事也做。”
苦夏剑仙一伸手,“给壶酒,我也喝点。”
孙巨源手腕翻转,抛过去一壶酒。
苦夏剑仙更加苦相。
因为是一壶竹海洞天酒。
剑气长城是一个最能开玩笑的地方。
因为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开玩笑,还有什么不敢的?
只是剑气长城终究是剑气长城,没有乱七八糟的纸上规矩,同时又会有些匪夷所思、在别处如何都不该成为规矩的不成文规矩。
中五境剑修见某位剑仙不对眼,无论喝酒不喝酒,大骂不已,只要剑仙自己不搭理,就会谁都不搭理。
但是只要剑仙搭理了,那就受着。
来剑气长城练剑或是赏景的外乡人,无论是谁的徒子徒孙,无论在浩然天下算是投了多好的胎,在剑气长城这边,剑修不会高看你一眼,也不低看你半眼,一切以剑说话。能够从剑气长城这边捞走面子,那是本事。若是在这边丢了面子,心里边不痛快,到了自家的浩然天下,随便说,都随意,一辈子别再来剑气长城就行,沾亲带故的,最好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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