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这些年的官场,比小时候会说话多了。”
赵繇哈哈笑道:“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宋续有些惊讶。
赵繇虽说是年纪轻轻就位列中枢的官场中人,也确实待人和善,在大骊朝廷里边风评极好,唯一的缺陷,就是少了个科举功名的清流出身,再就是也没有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鲤鱼跳龙门。金毛窟,野狐禅。
可宋续总觉得赵繇是一个极其心高气傲的修道之人,
就像只在那庙堂驻足休憩的孤云野鹤,终有一日,会排云振翅碧霄中。
如今大骊朝野,都好奇一事,藩王宋睦,礼部赵繇,到底算不算文圣一脉的嫡传弟子。
宋集薪打趣道:“已经见过你那位陈师叔了?处得怎么样?”
赵繇笑道:“还不错,挺融洽的。”
离开周海镜暂住的那条陋巷,陈平安一个脚步不稳,抬起一脚重重踏地,再跨出下一步,就轻松多了。
陈平安抬起一手,略显生疏,仍是瞬间归拢了道法余韵。
留在浩然天下的这个自己,竟然一样是十四境?!
故而陈平安只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跺脚动作,对于大骊京城而言,就是惊涛骇浪的天大气象。
陈平安看了眼京城钦天监方向,那边肯定已经有所察觉了,当然还有那座陪都的仿白玉京。
大骊京城的钦天监官署,是一处戒备森严的禁地,据说戒严程度,仅次于宫城和皇陵。
人不多,各科院官员胥吏加在一起,还不足两百人。
在大骊诸多衙门当中,是一个最云遮雾绕的地方,不显山不露水。
多是世代相传,子承父业,所有钦天监官吏不得改迁转任别官,出现缺员就在钦天监内部逐级递补,非朝廷特旨不得轻易升调贬谪、辞官致仕。所以是只丢不掉的铁饭碗,两层意思,没外人争抢,自己却也放不下。
钦天监官员,虽然人人身处大骊京城之内,其实等于是与世隔绝了,与外界几乎没什么联系,每次外出,都需要内部和礼部的层层审核、报备,每次外出的特制关牒,用过一次就需销毁再录档,里边的人,不敢结交攀附官员,外边的京官,更不敢与钦天监打交道。稍有过界牵扯,就容易丢掉官帽子,还是脑袋跟着一起掉的那种。
陈平安在一条巷弄中缓缓而行。
一样米养百样人。
看待天地广袤的这方世界,好像谁都是在盲人摸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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