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盛神色古怪,笑道:“非要将我这座淫祠,推到这个位置上去,陈山主你到底求个什么?是打算找我合伙做买卖,与那披麻宗和春露圃差不多?希望我这位新晋河神,在河道运输一事上照拂几分,然后一起挣钱分账,你财源广进,我香火鼎盛?”
陈平安笑道:“薛河伯想多了。”
薛元盛打趣道:“怎的,你难不成还要求我不成?”
陈平安忍住笑,“那就算我求你。”
薛元盛疑惑道:“堂堂剑仙,一宗之主,面子就这么不值钱吗?”
陈平安答道:“虽说不算太值钱,可好歹值点钱,只是薛先生担得起。”
薛元盛摇摇头,依旧坚持己见,“要是相当那江河正神,早就当上了,我不乐意,束缚太多,不如现在自在。”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半点不假,披麻宗的上任宗主竺泉,是个很豪爽的山上婆姨,就找过自己两次,差不多的说辞,老薛啊,当个小小河伯,你不嫌寒碜啊?给老娘句准话,这就帮你运作去,保管一家一户敲门过去,将来摇曳河沿途两岸,没个七八座祠庙拔地而起,就算我竺泉没牌面,如何?
只是薛元盛都没点头。
薛元盛转头道:“劳烦陈山主给句一竹蒿到底的准话,不然就算我今天拒绝了这件事,以后也要心中纠结,多个挂碍。”
天下剑修好不好说话,北俱芦洲山上的那些祖师堂最清楚。
陈平安摆手笑道:“薛河伯千万别多想,不答应就算了,我就是临时起意,随口一说。”
薛元盛没好气道:“我信你个锤子。拿出一点诚意来!”
陈平安想了想,给了个心中所想的答案,“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辈子也算走过很多地方了,遇到的老江湖,不太多。”
薛元盛叹了口气,“有你这句话就成了,比当那神位高高的江河正神,可要舒坦多了。”
陈平安以心声说道:“薛河伯,如果你一直是淫祠河伯,可能会错过一桩不小的机缘。”
薛元盛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笑道:“陈平安,好意心领了。你继续忙去,赶路要紧。”
陈平安点点头。
薛元盛站起身,笑问道:“这么些年,不太容易吧?”
“说来说去,其实也简单,无非是……”
陈平安略作停顿,缓缓道:“人做事,事教人。”
薛元盛点头道:“好像说破天去,也就是这么个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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