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
童年就是我们的影子。它在低低的地方,长久的跟着。偶尔转头,回顾人生,就会看到沉默的它,在看着做不得自己的我们。
朱敛不知何时来到了这边,凭栏而立,旁边还站着个叼着牙签的钟第一。
先前吃过了一顿丰盛早餐,老厨子说要单独找钟倩出门聊几句,当时郑大风几个就觉得杀气腾腾,便要为钟第一护驾。
钟倩却是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慌张,小场面。自己可是跟那姓姜的问过拳,什么风浪没见过。吃夜宵这个落魄山传统,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保持下去。出了院子,跟在朱敛身后,一路转入神道台阶,沉默着一起登山,老厨子脚穿布鞋,双手负后,始终没说话。钟倩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说老厨子你打我一顿无妨,绝不还手,但是以后宵夜还得有,再就是打人别打脸……听着钟倩越来越心虚的絮叨,朱敛终于笑着说一句,让钟倩在游历路上看护着点他们,不谈什么担当,良心之类的,就只当是看在几顿宵夜的份上。
当时钟倩一怔,之后这个在家乡被骂娘娘腔的武夫,既没有斩钉截铁说什么承诺,也没有拍胸脯说什么豪言,只说等将来他们回山,老厨子你得专门为他备好几坛好酒,万一他钟倩喝不着了,就余着,给景清他们几个。朱敛挥挥手,让他少说几句晦气话。
到了山顶,恰巧听见裴钱的问题,钟倩聚音成线密语道:“老厨子,是咱们山主慧眼独具,早早看出了柴芜是可造之材,所以就起了惜才之心?”
朱敛笑道:“那你是不是可造之材?”
钟倩说道:“必须不是啊。”
朱敛说道:“你可以是。”
钟倩沉默片刻,说道:“老厨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更不敢让别人对我给予期望,所以他们骂的对,我就是个娘娘腔。”
朱敛走在前边,摇摇头,微笑道:“娘娘腔?你懂个屁的娘娘腔。那些面对权势便谄媚、低头哈腰说软话的人,一辈子只会为难更弱者的弱者,才是娘娘腔。钟倩,扪心自问,你也有脸自称娘娘腔,你配吗你?”
钟倩揉了揉下巴,“老厨子,你是怎么做到一边骂人一边夸人的,教教我。”
前不久从一个叫袁黄的家乡晚辈那边,听来个文绉绉的说法。
才情的灵感,如莺雀翩跹枝头,飞鸿踏雪泥。积淀的知识,如候鸟的迁徙,江河的合龙。
钟倩觉得朱敛是当得起这番评价的。不过老厨子年轻那会儿,真是如传闻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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