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先生又遇到了你的另一个师公,智永禅师。”虞世南也知道自家的关门弟子在悟性这方面,除了兵法一道开窍快,剩下的,基本就是“不提也罢”的水准,所以他对此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道:“有一天,为师与你的智永师公聊及此事时,他说了一句让为师受益匪浅,境界相当玄妙的话。
他说,这世上的每个人,其实都能将其看作一棵树。”
“虞师,我更迷糊了,真的。”楚王殿下这会儿只觉得自己九成八的脑子可能要再度发生损耗:“您跟我打了这么久的机锋,该不会是打算拖时间,让我爹加紧皇宫的布防吧?那倒没必要……我是莽不错,但我不傻……”
“我看你现在就挺傻的。”虞世南闻言叹了一口气,随后道:“这世上有的人天赋异禀,有的人资质平庸,这就好比树种的优劣之分;有的人生来便是高门显贵,有的人生来家中一贫如洗,这就好比孕育树种的土地或是肥沃或是贫瘠;而这个人际遇,就如同树木成长之时是否有个好年景,是经年大旱,是洪涝不断,还是风调雨顺,是运气,也是命数。”
“虞师,你是不是在拐着弯的夸我?”楚王殿下现在听明白了——自己就是那棵在祖母庇护下,风调雨顺长大的参天巨木。
有了皇祖母,他李宽的命数便是最最好。
“呵……”虞世南见弟子又嘚瑟上来,虞师无奈道:“为师现在要跟说的不是这些,为师问你:如果当初为师在你顾师公门下求学时,没有我们这些不断拜入其门下学生为他打扫庭院,那么他的夫人还会一直留着那棵枫树么?”
轰!
这一刻,楚王殿下的脑海之中仿佛有惊雷霹雳:“不是……虞师……您这……”
“臭小子,为师这一辈子,就悟出了一个道理。”虞世南对于李宽自己最器重的学生,他有时候也常常觉得自己似乎不太够格当对方的老师,可自认不太够格先生,便更要尽心竭力地去教导自家那天资卓越的弟子啊:“还是拿一棵树来举例子,真正能长成参天巨木的树,有的也不见得是因为树种优劣、土壤肥沃贫瘠、经年是否风调雨顺——它们靠的,无非四个字——”虞世南此刻将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学生,几乎一字一顿道:“有、所、收、敛!”
“虞师……”楚王殿下闻言张口欲辩。
“年景好的时候,你要努力张开你的根须和枝丫,去争夺光照和养分,但年景不好的时候,你就要学会存储这些吸收来养分,甚至为了养精蓄锐,你要学会让你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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