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刀飞旋着越过赵中玉左侧,斜斜插在前方的土路上。
看着这砍柴刀,赵中玉脸色被吓得惨白。
这要是落到身上,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他意识到,陈安动真火了。
这是玩命的干法。
被陈安揍过那一顿,又被宏山坑过一次,他心里也恼火,一直盘算着找机会收拾一次陈安,以解心头之恨。
可事到临头,见陈安又如此凶狠,心里也是发虚,脚下不敢有半分停留,跑得更快了。
陈安追到柴刀旁,见追不上,停下脚步,将柴刀捡起来,他看到自己刚才一发力后,手臂上,肩膀上又开始有血沁出来,后背也是一阵疼痛,估计也是一样,在冒血。
两条青川狗崽刚才被炮仗惊得远远跳开,看到陈安往前跑,倒也跟着追了上来。
陈安看了眼两条狗崽,见它们身上只是沾染了些泥浆,倒是没有哪里被炸伤,只是,他完全不知道,被炸过一次以后,它们会受到什么影响。
猎狗和其它野物一样,天生怕这些带着火药味的玩意。
能被驯养得不怕枪声,被当成是一种进攻指令接受,需要不少时间适应。
现如今被炸过这么一次,那就难说了。
如果是在狩猎的时候,听到枪声,不是去追着猎物撕咬,而是被吓得躲避,或者在跟猎物纠缠的时候,听到枪声,被吓得放弃纠缠,对于撵山人来说,都将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打过招呼还敢这么做,这次,已经越过陈安忍耐的底线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去管在后边看得心惊胆颤的几人,只是提着柴刀,大步往家里走。
陈子谦他们已经从镇上回来,正在张罗晚饭。
看见陈安回来,陈子谦问道:“幺儿,干啥子去了?”
陈安一声不吭,直接上楼。
“这娃儿啷个了?”
一家子看着陈安,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对头。
陈安到了楼上,将床边墙壁上挂着的火枪、药壶、铁砂壶都取了出来,往火枪里装好弹药后,将东西往腰间一挂,提着火枪下楼。
陈子谦等人才注意到,陈安身上之前被伤的各处,血液又已经将衣服浸透,再看陈安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陈子谦赶忙将手中拿着的长烟袋靠着板壁一放,起身将陈安拦下:“幺儿,你这是啷个了?你这是要干啥子?”
一家人纷纷围了过来,焦急地看着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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