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情深,不好因此闹得生分了;二则,老太太又是个明事理的,就算李惟俭甘愿认下,想来老太太过后也能思忖出缘由。
正思量着,忽而听得马蹄声渐近,继而丁如峰的声音传来道:“老爷,王家兄弟情形,小的寻人扫听出一桩事来。”
李惟俭吩咐道:“进来说话。”
“是。”马车一沉,继而帘栊挑开,丁如松躬身入得内中,再一旁落座了说道:“老爷可知慧纹?”
“慧纹?”
丁如峰道:“又名慧绣,说是二十年前姑苏有个叫慧娘的女子,因她亦是书香宦门之家,原精于书画,不过偶然绣一两件针线作耍,并非市卖之物。
凡所绣之花卉,皆仿的是唐、宋、元、明各名家的折枝花卉,故其格式配色皆从雅,本来非一味浓艳匠工可比。
每一枝花侧,皆用古人题此花之旧句,或诗或歌不一,皆用黑绒绣出草字来,且字迹勾踢、转折、轻重、连断,皆与笔草无异,亦不比市绣字迹,板强可恨。
此女不仗此技获利,所以天下虽知,得者甚少,凡世宦富贵之家,无此物者甚多,当今便称为“慧绣”。
偏这慧娘命夭,十八岁便死了,如今竟不能再得一件的了。凡所有之家,纵有一两件,皆珍藏不用。有那一干翰林文魔先生们,因深惜“慧绣”之佳,便说这“绣”字不能尽其妙,这样笔迹说一“绣”字,反似乎唐突了,大家商议了,将“绣”字便隐去,换了一个“纹”字,所以如今都称为“慧纹”。”
李惟俭笑道:“哪里学的舌?此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怪模怪样。”
丁如峰道:“小的诵读了好半晌方才记下。”顿了顿,说起正事道:“说城南有一孙家,早年便得了慧纹炕屏,等闲不舍得与客人观量,非得是贵客才会展示一二。孙家子弟浪荡,不知如何与王、王仁结识了,这二人听闻孙家有慧纹炕屏,便要强索。
孙家不肯,王便与推官傅试勾连,胡乱寻了个罪名,将孙家之主关押在牢,其后这二人又上门威逼,这才将那炕屏强索了去。”
怎么这里头还有傅试的事儿?李惟俭听着蹙眉不已。
丁如峰又道:“那孙家主出得樊笼,听闻炕屏到底被强索了去,顿时气得缠绵病榻,不多时便一命呜呼。如今孙家小女儿为父鸣冤,听说腊月里拦了推官车架,那新任推官畏惧王家声势,因是只说查无实据,将孙家女打发了回去。如今又有衙役每日家盯着此女,防着其敲登闻鼓。”
李惟俭右手轻轻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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